文武百官都一块跟着沉默着,景帝不说话,他们谁都不敢开口^
殷素杨看起来很镇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心里已经都是汗,甚至不敢抬头直视景 帝的眼睛。景帝虽然一直没说话,但是这种沉默的威势仍叫人压力深重。尽管这些年景帝有些 沉迷酒色,但到底是久居上位的人,当年夺位的手段也够铁血,虽然到了这把年纪,但只要他 想,看人的眼神儿依旧能跟刀子一样,白骨上硬能给你刮出二两肉沫儿来。
就在殷素杨觉得自己快撑不住的时候,景帝终于开口了。
“宁王的情况怎么样?”
殷素杨眼神余光瞟了一眼昏迷中的敖战,压下狂跳不已的心尽量稳重地说道:“回陛下, 贼首为了方便控制王爷,对王爷下药毒害。微臣救下王爷之后虽然找了大夫极力救治,但因为 中毒时间太长,已经无法从根拔除毒素。王爷虽堪勘保住性命,但日后也是口不能语、手不能 书,勉强能站立,但走不出几步。生活上若是没人照料,必是不行。”
说的直接点,就是瘫了。
景帝和一众朝臣面色各异,有的唏嘘有的漠然,有的讳莫如深。
但不管怎么样,曾经叱n宅一时的宁亲王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确实够可悲的了。活着跟死 了的区别也没有很大,总之往后离不了人,身边时时刻刻都得有人伺候着。
景帝面目惋惜,似乎是为敖战感到深切的难过。
“既然这样,就从朕的宫里拨出去人,贴身伺候宁王吧。朕身边的人都是最好的,也能把 宁王伺候周全。过会叫宫里的太医给宁王瞧瞧,看看最好能恢复到什么情况,不要吝啬用药, 需要什么就直说,只要宫里有的,就都先继着宁王这边。敖钦啊,你觉得如何?”
景帝锐利的眼神看着敖钦,似乎是像从后者的脸上看出什么来,但一直到最后,敖钦的表 情都十分“正常”,有一贯的冷漠,也有对义父遭遇的愁容,眉心都隆起的怡到好处。
“陛下的安排自然是最好的,义父身边一直有伺候的人,但必定比不上宫里的。而且义父 被反贼掳走,险些被冠上谋反污名毁了一世英名,也是身边的人护卫不利。若是陛下愿意抽调
些锦衣卫到王府,臣也可放心。若是不便,那臣就挑选几名自己府上的亲兵安排到王府里去。
”
景帝淡淡收回目光,“小宁王说的是,就从宫里调锦衣卫吧,以后会有锦衣卫专门守在王 府,护宁王周全。”
说是派宫人照顾,派锦衣卫保护,但众官员都清楚,景帝这是不信任敖战,从今往后都要 找人监视着他。若是敖战真如殷素杨所言,这辈子都这么瘫着了,倒是还能享王爷尊荣,得个 善终。要是后面“恢复”了,这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
景帝派人将敖战送回了宁王府,宫中已经摆好酒宴,为殷素杨接风洗尘加庆功。
经过这次平叛事件,殷素杨在朝中的地位自然而然地水涨船高,也得到了景帝更深的器重 。景帝直接让殷素杨接了殷老将军的位置,恩准殷老将军可提前解甲归田。有这么个出色的儿 子,自然该早享清闲。
殷老将军岁数不小了,殷素杨还是他的老来子,其实他早就想回家享清福,就是占着这个 位子给自己儿子,现在陛下准许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庆功宴上,景帝在开头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让大臣们放松随意,不必拘束。于是一个个的 都给殷素杨敬酒,那好听的话说了一箩筐都不带重复的,天上地下夸个没完没了。
要是换做以前,殷素杨可能三杯酒下肚早就飘飘然了,但今天,他喝了不少,虽然已经有 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