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似乎是认真要推他一把,助他一臂之力,只要钟理有空,杜悠予工作应酬便都带着他。一些日子下来,把几家电视台都摸了个清,公司里上上下下的明星,钟理也已经看得眼熟了,颜可甚至还会和善地分东西给他吃。
成天跟在杜悠予身后,让杜悠予给他介绍这个、介绍那个,头衔都很吓人。和那些人同一张桌上吃饭喝酒,钟理真是食不知味,要聊天也无从说起,完全不在一个世界一个层面上的人,能有什么可深入交流的。
除了客套,便是话中有话,非得脑筋转几个弯才明白对方想说什么。钟理每次都弄得自己脑子打结,出了餐厅还饥肠辘辘。
日复一日的,钟理非但没有要平步青云的欣喜,反倒快神经衰弱了。
因此杜悠予再约他,要他一同去参加唱片公司老总夫人的生日酒会的时候,钟理一下就腿软在地,央求道:「我还是不要了。」
「嗯?怎么了?」
「我好久都没吃饱过了……」
自己混进酒会,躲在角落里骗吃骗喝,是能捞到不少好东西。但跟着杜悠予四处应酬,却常常是一杯冰淇淋拿得都化了,连个舔舔的机会都没有。
他是实在人,认识什么达官显贵的虚荣,还不如吃顿饱饭来得有吸引力。
杜悠予略略一歪头,好笑又好气地:「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机遇啊?」
钟理修了一天的车,饥饿不堪,抓着冰箱里掏出来的两个馒头,哀声道:「我只是个粗人……」
杜悠予笑了,似乎觉得他那样子很可爱。两手扶住他肩膀,缓缓就凑近过去。
钟理终于警惕地意识到杜悠予似乎是打算亲他的时候,嘴唇已经被贴住了。被侵入的口腔麻麻的,湿润温暖的触感持续了一会儿,嘴唇才分开。
居然接吻了!
钟理头皮发麻,嘴角有些抽搐。
杜悠予笑着移开脸,做了两下深呼吸,微微仰着下巴的模样很好看,见钟理脸色铁青,便逗他:「不习惯?」
钟理被搂着,脸上红一阵绿一阵:「我拿你当兄弟!」
杜悠予笑着:「我知道。」却把他抱得更紧,低头又亲着他的嘴唇,舌头探进去。
钟理猝不及防,又被紧咬嘴唇,亲得呼吸困难,对那肆虐的舌头有些恼火,抵抗着终于把杜悠予推开,擦了一把嘴角,恼怒道:「你做什么啊!」
杜悠予身体依旧压着他,眼睛黑得湿漉漉的,低声说:「朋友之间也能这样的。」
他那奇怪的略带蛊惑的表情让钟理有点不敢看他,忙大声骂:「胡说八道!」
杜悠予的声音催眠似的:「只是接吻,又没什么要紧,舒服就好了。你没有女朋友,我也是单身,这样没有对不起谁。」
「……可我不是同性恋啊。」
「接个吻又不会马上变同志。难道你会吗?」
「……」钟理居然觉得没法反驳。
气息渐渐逼近,已经又靠得太近了,钟理心慌慌,想要扭头避开,却被杜悠予扶住他的后脑勺。长相雌雄莫辨的男人贴近他嘴唇,一手摸他的腰,眼神柔软:「你讨厌这样吗?」
「……」
钟理内心挣扎,眉头都打成结了,他很难说出「讨厌」两个字。相信很多人都没法用「讨厌」来应付这个男人,事实上这人满眼情潮的样子还非常的性感。
「讨厌……倒也算不上……」
杜悠予立刻从善如流:「那不就好了。」
「可……」
辩驳的话没说完就被杜悠予再次吻住,还被用力往后压,钟理站立不稳,急得呜呜直叫,双手乱舞,最后只能完全依靠杜悠予手臂的支撑,才不至于仰天倒下去。
就着这种头昏眼花,很难使出抵抗招式的姿势被深吻了很久,钟理才想到,管他那么多大道理,他只要说句「但我不想跟你接吻」不就可以了吗?
可惜来不及了,头脑不够快的人就是吃亏。
亲完之后,下身还抵在一起,都是鼓鼓胀胀的,钟理无尽尴尬,涨红了脸:「哈,这还真是……」
杜悠予用那种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问:「舒服吗?」
钟理窘迫不堪,想死的心都有了,大声说:「我们吃饭去吧。」
杜悠予笑笑,视线低了一低:「你要这样出门吗?」
钟理羞愤交加,忙双手护住下身进了洗手间。
等他出来,杜悠予也已经解决好了,笑笑地看着他,见他仍然一脸不自在,便轻松道:「钟理,你太保守了。」
在清醒的情况下做了那么惊世骇俗的事,还叫保守?
「顾忌那么多干什么呢?又不损人,也不害己,做点享乐的事也未尝不可啊。」
钟理觉得不妥,但要辩起来一定是输给他,何况杜悠予还长着张无论怎么看也和「好色」、「yín_dàng」、「邪恶」扯不上关系的脸,只能嘟哝着:「我是大老粗,讲大道理我听不懂的。」便去找钱包,准备买东西吃。
杜悠予笑着搂住他肩膀:「我知道。」
钟理再傻,也不会真的认为跟男人接吻不算什么,他知道男人跟女人是这样,兴许欧阳以前跟肖家那小鬼也是这样。可他跟杜悠予?怎么能随便乱亲的。
虽然杜悠予总是「何必大惊小怪」的安抚姿态,他也从来不肯就范,每次都要左右躲闪,挣扎个半天,顺利挣脱。
只是杜悠予每次都笑微微的,觉得很好玩似的,被钟理毫不留情地拼命推着脸颊,猛打头也不生气,偶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