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陈夫子还没来。
“呼,好险,幸亏赶上了!”祝英齐站在课堂门口一手扶着门框,大口大口地喘气。
马文才站在他旁边,虽然不像他喘的那么丢人,但气息也紊乱了些。
“马文才,祝英齐。”像是被掐住嗓子的鸭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刚刚还在门口庆幸的两人顿时浑身一震,然后以相同的速度慢吞吞地转过身,行礼道:
“陈夫子。”
比上课迟到更惊险的事情是什么?
上课迟到还被老师抓了个正着。
……
“嗯,”陈夫子的一线眼微阖,满意地应了一声,“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嘛?还不进去?挡着其他的学子怎么办?”
马文才和祝英齐同时看了眼除了他们外已经全部落座的学生,默默地应了句:“是。”然后就一起走向那张唯一空着的桌子。
“好了,让我们开始上课。”陈夫子走到最前面的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书,开始读起了课文。
陈夫子道:“朽木不可雕也。”
众学生跟着道:“……朽木不可雕也。”
祝英齐:“……”
这样的教学方式对于祝英齐来说简直就是天然的催眠曲,不含任何添加剂。
所以,当陈夫子的第一句话结束时,祝英齐的脑袋耷拉下去了。当陈夫子的第二句话的结束时,祝英齐的眼皮耷拉下去了。当陈夫子的第三句话结束时……
“啊!”
正准备跟读的学子们和陈夫子俱是一愣,齐齐望向突然大叫出声的祝英齐。
“祝英齐,你有什么、问题吗?”陈夫子故意加重“什么”的读音,然后把本来就薄薄的嘴唇抿的更加薄。
“没,没什么。”祝英齐一边干笑着回答,一边伸手不动声色地揉着马文才刚刚掐过的大腿,内心默默地滴血。
“夫子,我想英齐兄一定是对刚刚的那句话有着十分独特的见解,才会出声的,”马文才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还请夫子允许英齐兄把他的见解说出来,也让我们大家一饱耳福。”
切,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式教育吗?谁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马文才,你太不了解行情了!祝英齐在心底不屑地想到。
“嗯,如此甚好,那祝英齐,你来说说你的见解吧!”陈夫子面露赞同道。
祝英齐:“……”他收回他刚刚的话。不是马文才不了解书院的行情,而是他不了解黄金的魅力。
他早就该想到这个陈夫子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马文才的那二百两束修肯定给他留下了好印象!但也不能因为金钱丢掉自己的原则啊!祝英齐心底的不屑变成了悲愤。
“呃,陈夫子,其实……”祝英齐努力把自己说出的每个字的读音拉长,以拖延时间,但就算他拖延了时间……也没有人来救他,他只好认命地说道:“我的见解实在难等大雅之堂,还是……不要说的好!”
“哎,这是什么话,我们在这里学习的,就是孔孟之学,为的,就是让每个人都了解孔孟之说的奥妙,你不说出你的见解,我怎么知道你的理解对不对,我怎么能及时纠正你呢?”陈夫子说的一脸正经。
祝英齐:“……”夫子,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重视我?
“咳,”马文才干咳一声,将祝英齐和陈夫子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道,“英齐兄,你如此藏着掖着,莫不是觉得我们这群凡夫俗子不能理解你的见解?”
“……”马文才!我跟你有什么仇?!祝英齐努力用眼神表达的自己的心情。
你觉得我们之间没仇吗?马文才同样用眼神回答。
“……”
“好了,祝英齐,快说说你的见解吧!莫要耽误大家上课的时间。”陈夫子催促道。
“……请夫子重复一下刚刚的话。”祝英齐拿出一个微笑,装出自信满满的样子。
陈夫子愣了一下,见他面上满上自信,毫无心虚,便重复了一遍,“子曰:‘甚矣,吾衰也。’”
肾……衰?
孔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了?
祝英齐的心里满是疑问,但面上却是涓滴不露,一本正经地开口道:“这句话代表着,孔圣人觉得……自己的年纪已经太大了,有些事……做不得了。”
“嗯?不错,继续。”陈夫子的双眼微微放光。
不错?难道孔子真的肾虚?祝英齐默默感叹着孔子勇于面对自己的缺点的勇气!
“呃,因为有些事做不得,所以孔圣人他非常的……后悔,”祝英齐继续编下去,“后悔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没有多做一些。”
“嗯!不错,十分不错!就是这个意思!”陈夫子道,“这句话就是表达了孔圣人对于自己已经年老,不能再梦见周公,传扬其道的悔恨。”
祝英齐:“……”他没想差,他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看文愉快~~~~多多收藏~~~~多多评论~~~~
话说,我已经在打字时无数次把“夫子”打成“父子”了,所以,如果亲们在文里……或者以后的文里看到了“父子”的话……请怀着一颗宽容的心原谅我小小的失误,然后温油地指出来~我一定会改正的!qaq
☆、祝英齐,别丢人
“没想到,你肚子里还有点存货啊。”马文才用手掩着嘴,小声地在祝英齐旁边说道。
“你没想到了事还多着呢!”祝英齐同样小声地回答,语气里满是自信。
“呵,那我可要擦亮眼睛,好好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