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你如此鲁莽行事,会害了薛言。”云衡星君淡淡开口。
薛鹤听他话中有话,连忙问道:“薛言怎么了?”
云衡星君说:“薛言乃是我用一缕精魄所化,吸纳天地精华,以太上老君丹药为辅幻化成人形。你毁了他的灵根,就是要了他的命。”
“什么?!”薛鹤相顾失色,没想到竟会是这样。
原本以为薛言只是灵力低微,无法修行上阶功法,所以只能做个小仙童罢了。可万万没有想到,薛言竟是他派来监视的。
那……
“我管教不严,放纵你胡作非为。”云衡星君声色俱厉,“你下凡后更是几次三番肆意妄为,当真半点都不考虑后果的吗?”
“会有什么后果?我这般性子,不也是你纵容的吗?”薛鹤嗤之以鼻,“你封住我的灵力,让我深陷于此,我如今这般模样,也是你造成的!”
“薛鹤,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云衡星君冷着脸,朝着他走来。
忽然一道寒光朝他而来,薛鹤被震慑在地。伤口逐渐炽热如火焰燃烧一般,又开始疼了。
云衡星君见他跪倒在地,上前察看。黑色浓眉好似刀锋一般,紧蹙不展,他举起手一挥,那朵血莲花在他面前展露无遗。
见了这伤口,云衡还是有些服软了,说道:“我去找药治你的伤。”
薛鹤挥开手,“不必了,不敢劳烦星君。”
这死孩子,脾气倒是跟他一样倔!云衡转过身去,双手背在身后,“你只要在这天界中,灵力自然会恢复。倘若再偷下凡间,我就一掌打死你。”
“你又要关我?还想把我关到天牢里吗?”薛鹤惊愕失色,“不行,我还有事情没搞清楚,我不留在这儿。”
说罢,薛鹤站起身来,执意要走出门去。
刚打开殿门,却见大门“轰”地一声被紧闭上。
云衡星君站在他身后,正色直言:“你想去见冥王?从今往后,我决不允许你与冥界有任何往来,任何人都不行!”
云衡星君,掌天界日落星宿,做人做事虽强硬果断,可觉不会同人发脾气。
薛鹤虽自小比他身旁长大,可也鲜少见他如此发火。
“为何父亲大人如此动怒?”薛鹤不解道。
“你与谁往来我都不管,唯独冥界不行!”云衡星君毅然决然地坚定,这般语气,无半点讨价还价的商量余地。
薛鹤心中有了想法,趁机问道:“是因为阴眼?父亲大人没有什么要同我讲的吗?”
提到阴眼,云衡星君那脸色就更糟糕了。
“是我太纵容你了?”云衡星君往前走了一步,见他退缩,吸了一口气,转身消失在殿内,“你就在这里想清楚,何时能断了下凡的念头再出去。冥界的事,是你能插手的吗!”
屋内声音久久还在徘徊,薛鹤一阵惊慌,冲到门前,被阵法直接推了回来。他四下寻找出口,可正如他所料,向来一丝不苟的云衡星君怎会出纰漏?
“你又关着我!”
·
屋外没有丝毫动静,原本殿上的仙童也全被下令不能靠近半分。
薛鹤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索性,他只好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打坐,抓紧时间恢复灵力。
一阵调息之后,外头传来沙沙声响。
薛鹤耳朵敏锐,就听见外头有一阵的窃窃私语声,抬起眼就瞧见殿门被打开了。
只见柳月城满脸不耐烦的模样进了门,身后还跟着那华冠丽服的方知云。
“若是被我义父发现,我头一个先把你供出来。到时候就算上了殿讲,你也难逃处罚。”柳月城一边进门,一边埋怨。
“好好好,我一人担了,此事绝对与柳公子无关。”方知云连哄带骗进了门,见到薛鹤,和乐且孺道:“这可是要出天大的事了,你怎么还坐在这儿?”
果不其然,随后就是糟了薛鹤的一顿白眼。
“嘶——”疏忽间起身,薛鹤胸口忽然一阵疼痛,低着头冷哼了一声。他立即扯开衣服凝视片刻,血莲花又大了许多。或许感受到了他灵力的恢复,这色泽比之前还更要妖冶几分。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当真是不要命了?”柳月城见他这幅模样,也起了恻隐之心,主动上前去,“你让我看看。”
“皮外伤罢了,调养片刻就能恢复,有什么大碍的。”薛鹤并不想让他察觉,满不在乎地推开他后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是出什么事了?”
方知云耸耸肩,若不是有那份交情在,他还当真不管了。
“在你们出了山洞后,冥王带着许来苏来找他。”方知云指了指柳月城,又继续说道,“我原本奉命调查冥王一事,便跟踪他到了余江,此后他就不见了。我还察觉到余江水底有异象,随后我又看到云衡星君进了城阳山。”
原来是他不在府中,所以这两人才大着胆子过来寻他。可就连方知云都过来了,想必余江水底一定发生了什么。
还有,父亲大人又去城阳山做什么?又为何不先抓衍鹿,却只把他带回关禁闭?
这一切,等他出去之后或许答案自然就出来了
薛鹤思酌片刻,道:“你们可有办法带我离开?”
“这是避灵丹,你吃下之后,可以在一个月内隐藏自己灵力。”方知云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