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凌对上他的目光,没犹豫,道:“我醒过来洗了脸之后,出门倒水,就看见他在院子里……”
他把事情发生的经过都详细说了一遍,许华偶尔补充些遗漏的,几人就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看来是有人,起了贪念。”祁越盯着何富,眸中翻腾着什么。
“你怎么这般傻?空手就去夺刀!”郑越风关注的重点显然不一样,就那么握上去,不划破才奇怪。
许华莫名,为什么他非得被这人教训?他拧了眉,“刀离凌哥儿的脖子那么近,我不动手夺下来,他失手了可怎么是好!”
郑越风无从反驳,那种紧急情况,确实不会想那么多!
“林大哥!”祁越抬头看向林生,眼中没什么情绪,“劳烦你去请村长走一趟!”
林生明白他这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何富了,点了点头,就起身走了。就是该给这些人一点教训,他们才能记得住!
祁越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粉,沾了一些在手指腹,轻轻抹在何凌的伤口上,之后就把瓶子丢给郑越风,并拿了包扎的细布一并扔过去,“你帮华哥儿上药吧!”
郑越风当然是很乐意的,虽然他没干过这事儿,但小心些总没错的!
祁越站起身,走到何富旁边,看了他片刻,抬起一只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让在场的三人都为之侧目!
眼看着祁越踩断了何富的右手臂,还面不改色的用脚狠捻了几下,郑越风倒吸了口凉气,他可是看见了,即便昏迷了过去,何富的身体还是随着他的动作抽搐了下,额头上也冒出了汗珠,这得有多疼啊?他心里对这人伤了许华的恼怒去了些,甚至还有点儿同情!
许华瞪大了眼睛,祁越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的,脾性很好的样子,下手竟这么狠?!
“相、相公?”何凌也有些呆住了,那何富的手,是断了吧?
“阿凌莫怕!”祁越抬头对他温柔一笑,依旧是翩翩君子的样子,好似踩碎了别人骨头的人不是他一样。何富既然用这手伤了他的夫郎,那便不用留着了。
他蹲下身,从袖中摸出一粒朱色药丸,掰开何富的嘴塞了进去。
虽然心里好奇祁越给他吃了什么,但郑越风还是忍住了没开口问,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祁越做完这些,就回到何凌身边,将人扶起来抱在怀里,扭头对另两人道:“他一时还醒不过来,我们去喝杯茶?”
村长听林生把事情详详细细的跟他说了以后,简直不敢相信,这何家老大何富竟然去祁越家偷东西?!东西没偷成,还动刀伤了人?!
他只觉得眼前一阵的发黑,扶住桌子好半天才缓过来,自他当上村长以来,古水村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事儿!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们村儿的名声可就甭要了!
“凌哥儿和华哥儿要不要紧?”村长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开了口。
林生难得机灵一回,没有完全照实了说,他道:“我急着来给您报信儿,也不大清楚,只知道去时华哥儿的手还在不停的冒血,止都止不住,凌哥儿不仅伤了脖子,还受了惊吓,扑在祁兄弟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脸都发白了!”
听了这话,村长真是气的气儿都要喘不上来了,被冯正抚着胸口顺了顺才好些,他挥挥手,对自家儿子道:“你去何家,叫人况!”
“行,我这就去!”得了爹的话,冯正应了声就出去了。
村长也跟着林生出了门,何家人这回要是还不知道收敛,那人家祁越肯定是不会饶了何富的!
他们几次三番闹到人家门口的事儿,村长可是都清楚,祁越脾气好不计较,他们倒是蹬鼻子上脸偷到家里去了!这回还弄伤了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夫郎,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村长黑着一张脸跟林生走在村子里,去的还是祁越家的方向,瞧见的人心里都泛起了寻思,这是又有好戏瞧了?
两人到了祁越家,打眼便看见了敞着的大门,抬脚迈进去,听见堂屋里有说话声,就直接过去了。
祁越抱着何凌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杯茶正喂他喝,他的脖子上缠着圈细布,白衫上还沾着不少血。
许华坐在另一边,手上的伤口也包扎过了,细布上还渗了些血,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他身边还坐着一位眼生的公子。
村长一进门,几人就站了起来,祁越抱着何凌没撒手,脸上没了惯常的笑容,“村长。”
对他点了点头,村长把目光转向何凌,他的脸上满是不安,手里紧紧拽着祁越的衣袖,村长叹了口气,这孩子吓坏了吧!
何凌头都不敢抬,生怕村长看出什么,他的伤根本就不用包,心里也不怎么害怕了,可相公定要他做出副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哪里会装,心中自然是虚!
“村长!”许华也叫了声,他方才流了不少血,脸倒是真的白,根本无需作假。
“华哥儿你还是坐下吧,头晕可咋办?”郑越风把人按在椅子上坐好,受了伤一点自觉都没有!
村长这会也没心思管这个不认识的外人,他问道:“何富人呢?”
“在后院!”祁越脸上的表情又变得有些气愤,“望村长给我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