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琢磨琢磨养养性子,你若是胡闹热闹了白晔神君,他可不会给你姑母卖一个天后的面子。”
“可是阿娘,神君他现在受了重伤,我要在他身边照顾,这样神君醒来见了是我,才能对我生些好感……”
“闭嘴!我凤族的公主、捧在全族掌心上的宝贝就这么不值价?你这样去伏低做小做些仙娥做的事情,只会让别人觉得咱们没骨气,看不起我们!”
“阿娘……”缈华上前跪坐在地上趴在她的膝头,像小时候抱着母亲撒娇那般模样。“阿娘,我不去的话那仙娥必定在那照顾神君,若是神君醒来瞧见的是她,那我就……”
“便是这样,你也不能去!且不说那个宫娥配不上白晔神君,你要知道,白晔神君命里就没有这个红鸾命,不然你父君早就向天帝请旨赐婚了。白晔神君这劫难这次也不知道渡不读得过去,你这样跑过去只会做了凤族的笑话。你父君下了旨意不让你离开苍梧岛,我若是不来拦着你,惹了你父君,可不像天帝那般念着情分罚你禁闭就作罢。”
“娘……”缈华摇了摇她的腿,还想再说什么,一只手拂过将她的手拂开,面前坐着的人倾刻化作青烟散去,徒留下一句话。
“天后托人来了话,若是事情有转机会让人来唤你回去,你就不要念着偷跑了,你父君在周围都施了法,被他发现了你可就别想回去见白晔神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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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云雾绕在往生海上空缱绻了千顷,灰蒙蒙一片看不清视野,倒是迷蒙出的凶戾之气比以往明显了许多。
清婉驾着云停在不远处的山头上,那是她第一次靠近往生海时,白晔将她放下的地方。
自从那次之后,她便可以自由靠近这个地方,大家都说是因着体内这灵力是上古神仙的神力的远古,那边姑且如此当做吧。
只是不知道靠近着往生海,心底便升起悲恸哀凉的感觉,却又是为何。
上一次和神君在长生岛尚且不觉,今日独自靠近这里便越发地明显,不是身体的不适也不是魂魄的不适,是从心底深处某个不明的角落里,触发的悲切与哀寂。
更奇怪的是,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指引着她往一个方向去,仿佛那个地方有她现在想要的东西。
估摸着时辰,她从天宫出来已有一段时间,天帝必然已经知晓她来了往生海,况且神君现在的情况不宜拖延,略一思索,便干脆顺着心里的感觉朝着那方向驾着云过去。
仙人们都说往生海是远古神祇陨落之地,又埋葬了远古凶兽的尸骨,戾气横生,非得有上神之力根本就靠近不得,就连常合那等一只脚跨进上神仙阶的人来到这里也只能如凡人那般步行而进,即便如此也进不得往生海中央那戾气最盛的地方。
可是清婉不仅驾着云晃晃悠悠飘进了这海中央,而且半点受压迫的感觉都没有,就好像这戾气在为她让行一般,着实是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这海中央累着森森白骨,迷雾缭乱得根本看不清前路,她却能依着那感觉行到结魂草生长之处。
望着那株长在不知什么东西的颅骨上边的结魂草,清婉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只在心里觉得应该跟着这感觉走,却没想到真的找到了这结魂草。
四周袭来凉意,清婉瑟缩了一下,抬手合十朝着那不知是神是妖的森然白骨拜了拜,忍着胸中翻涌上来的恶心,拂手将结魂草收入囊中,感觉驾着云往来时的方向出去,索性虽然云雾茫茫看不真切,可心里那指引方向的感觉却并未消去。
肯定了心中这感觉是正确的,清婉离去的时候比进来时少了分担忧的小心翼翼,驱着云快了许多,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堆森然的白骨绕着团团红光,慢慢生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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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海去往天宫必经的一座山头上,一人负手立于崖边,一如八万年前,安静望着不远处的往生海。
不同的是,八万年前他一身青衣站在此处的槐花树下,敬仰着那万人尊崇的上神,而八万年后的今日他一身金贵华服成了仙界之主,那人却长眠往生海,与千万白骨为伴。
上方急急飘过一朵云,俍观身形一隐,忽而出现在了那云朵上。
清婉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急忙施法将前行的云停了下来,退了两步稳了稳摇晃的身形,看清面前的人,骇得直直跪了下去。
只道天宫会差人来抓她,没想到天帝居然亲自来了,好在这是在云上,若是在那凌霄大殿上,这么“噗通”一跪,膝盖骨怕是都得碎掉。
“陛……陛下……”清婉垂着头,入眼处一双银龙暗纹靴,稳重大气。
“拿到了吗?”头顶低沉的声音传来,带这些沧桑之感。
清婉知道他所说何物,连忙将结魂草捧出双手奉上,俍观单手接过仔细看了看,这东西缺了灵气的孕养,比不得从前生得健壮。
将结魂草收起,俍观在掌间凝了一股神力在清婉身上探了探,才叹了口气,道:“上神的神力当真是霸道,虽只遗了部分到你身上,却可让你在这往生海畅行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