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俊不禁。校服宽阔的袖口,沙沙扫着她的脸。
空荡荡的,她套着靳骞的校服,不仅衣袖长,手可以蜷缩进去,连人都能在里面晃荡。
校服还残留着他温热的体温,淡淡的气息。她把手放进口袋里,那张单词纸,还沾着他手心的温度。
在这静下来的这一秒清晰无比。
宛如被他环在怀里。
她从前以为的喜欢,多半是男生对女孩子无限包容宠爱,捧在手心,满足她任何浪漫且无厘头的幻想。
可现在,她觉得似乎……不是。
喜欢一个人,自然而然就想对他好,看他开心,并不只是一方的事情。
穿他的校服本来就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要他真喜欢,满足一下……也没关系。
蓝烟悄无声息,注视着他的背影,心里软的不像话。
靳骞。
她在心里喊着他的名字,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
……
这一路到校医室的艰难程度,堪比上次,蓝烟自己被送去。
校医院的刘老师显然还认识蓝烟,一见她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很震惊:“同学,你阑尾不是开掉了吗?”
“……刘老师您放心,开的干干净净。”
蓝烟尴尬地笑了笑:“这次不是我,是后面那位——”
郑序有气无力,被靳骞架了进来。
刘老师检查完郑序脚踝的伤处,摇了摇头,很为难:“唉,你们这些学生,现在怎么净出这些我解决不了的问题呢。”
校医能解决的问题,也真的……很少。
刘老师颇有自知之明,翻开手机就开始拨电话:“别急啊,我叫车进来送你去医院,等下再通知你爸妈,我看多半是……骨折。”
“啊?!不可能吧。”
郑序惨叫了声:“我那么年轻,怎么可能这么不经摔,这么脆?”
“脆不脆那得影像和骨科大夫说了算,”电话通了,刘老师忙凑到耳边:“喂黄师傅,诶是我,校医院小刘,麻烦您再把车开进来,这边有个学生脚踝摔伤了……”
蓝烟藏不住眉眼弯弯:“完了,看到这样,我怎么一点心有余悸的感觉没有,只有——”
“有什么?”靳骞问。
“……幸灾乐祸。”
她缓缓一眨眼,怕郑序听见,用唇语告诉他。
郑序更痛苦了:“造孽、造孽啊!”
蓝烟敛住笑,像模像样安慰着他,还承诺等他好了回学校,她和靳骞请他喝饮料。
“哟,”刘老师闲适捧着水杯,插话道:“那你可能要请他喝加冰块的了。他可不像你,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郑序:“……我现在去跳澄江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靳骞眉一横,笑容淡淡:“前提是你自己蹦跶过去,我是不会扶的。”
“靳骞你!”
学长的威严扫地,郑序一边愁眉苦脸被架上车的,一边在心里鄙夷。
靳骞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
平时科协活动,他也不是一味沉默,轮到他主持发言,也能条分缕析,淡定清晰地一一说清楚观点。
但除此之外,他总是充当倾听者的角色,交流欲很淡。
像这样的玩笑,从没听他开过。
的确。
在那件事后,靳骞第一天回到学校上课,那时的初中班主任王老师就发现了。
他依旧拥有一双分外漂亮的眼睛,只是彻底沉寂了。
不会再像以前,漫不经心抬眼,看着谁懒懒散散的笑。
就像冬日没有星星的苍穹一样。
没人,更不会有人去劝他,你要开朗一点呀,靳骞。
他真的已经很坚强了。
你不能指望那些惨痛的创伤,毫无痕迹,从他身上淌过。
他抱着能逃避则逃避的心态,这样也过了很久。
直到那个夏日午后,蓝烟闯进了他的视线,让他拼命想要重新融入……周遭的世界。
因为这世界,有她。
郑序当然不知道这些,只是暗自在小本本上记下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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