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当时情况太乱,尸体炸的太碎,已经认不出了吧!
杨子荣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也对,是我多想了。
威虎山的后山隐蔽处,
老六架着奄奄一息的老二艰难的在雪地上行走,cao你大爷的老二,叫你走你不走!最后tmd还得老子出马救你。要不是你刚好在那密道另一个口那里,老子打死也不会冒险救你。我告诉你,下半辈子你tmd就在床上乖乖趴好,侍候好你六爷,不然,老子现在就他妈一枪毙了你!
老二折了一条胳膊,另一条胳膊挂在老六的肩膀上,整个身子全靠老六的搀扶,手榴弹没炸死他,但也许震伤了内脏,让他现在虚弱的根本动弹不了。可听着老六在耳边絮絮叨叨的小声念叨,他就不由自主的胸口震动,想要大笑,可惜因为笑的太过,竟咳出了好几口血沫子。
换来老六好几声骂娘,脸上是嫌弃的不得了的表情,却还是挽起袖子给他胡乱粗鲁的擦了擦,又怕他真呛到喉咙里,索性嘴对嘴的来个舌吻,灵巧的舌头在他嘴里扫了个遍。
这是两人之间,难得的一个不沾任何情/欲,却又夹带着一股子血腥味的吻。
老二闭上了眼睛,突然间觉得,生命中有一些东西逐渐被剥离,但仍有更好的更甜美的东西一点点的填充了进去。
有一种强劲的力量在支撑着他继续往前走,和身边的这个人一起。
夹皮沟,
杨子荣一直觉得老八这个人挺好哄的,甚至他都没费什么心,每次他一有什么不对,这傻棒槌就蹦出来顶前面,扯着喉咙,嚎一嗓子三爷,老九他没毛病!傻的可爱。
可有一天,这傻棒槌他不傻了。
回头,村里要公开审理你们这些土匪,老百姓会过来指认你们杨子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还把其他人都赶出屋子,独自和这个自己背叛的兄弟说话,你诚恳点承认错误,争取宽大处理。他犹豫了一下,又帮老八找了个借口说,你可以说自己是主动放下枪投降的
投你奶奶个腿!我cao你妈,胡彪!你tmd行啊!骗的你八爷团团转,妈的连腚都给你看了,你tmd转脸就反草!老八全身被绳子绑在柱子上,气的双眼通红,头顶上的那个鸡冠子头发还立着,颇有点怒发冲冠的感觉,他犹自不甘心的破口大骂着,还试图伸着腿去踢杨子荣,滚你妈的啊!我cao你祖宗十八代啊,王八蛋!
杨子荣无奈的连连后退。明明一直都是逢场作戏,可就是因为这要做戏骗人,十分假意里得含着一二分真心,才可信。于是,就这一二分的真心让他就算被骂着,依旧不愿意抛下这个傻棒槌。
我告诉你啊,老八,你犯那么多事,要不诚心悔改,争取宽大,回头就得把你给毙了!杨子荣一边威胁一边哄着他说:还记得我当初说太平日子没?你争取宽大处理,以后咱两一起过太平日子还做好兄弟,一辈子的好兄弟。
去你妈的好兄弟,老子好兄弟都被你给卖了!老八狠狠的猝了一口过去,猛地嚎啕大哭,二哥,六哥,七哥我对不起你们
杨子荣皱着眉头,竟觉得心脏处仿佛被针狠狠的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你你好好想想吧!
杨子荣抹了抹脸,有些无奈的扔下这么一句话,落寞的转身离开,身后还有着老八狼一样的嚎哭声。这傻棒槌哭的可真难听杨子荣有点心酸有点难过的想,有心就这么走了,可还是放不下,算了,回去打报告的时候,多提提老八的掩护作用,帮他争取组织的宽大处理吧!
第二日,夹皮沟,村民公审大会。
对于夹皮沟这个长年累月被土匪劫掠的村子,村民们对每一个土匪都恨之入骨。当他们看着一个个被捆绑着,失去反抗能力的土匪被拉出来的时候,顿时群情激奋。
石子、草灰、砖头纷纷如雨一般的砸过来。
八爷站在最中间,看着周围昔日的兄弟如落水狗一般低着头被打,露出了一丝蔑视的表情。
所有人,只有他依旧站的笔直,一脸的不在乎。
老七咧咧嘴,露出惯常的笑容,老八,得啦,成者为王败者贼,这都不算啥。匪不一定怕死,被擒是無奈。人的一生諸多無奈啊,也就那么回事吧!人家让说啥你就说啥呗!好赖都还活着,总比死去的那帮弟兄强。
花舌子老七当初反抗的激烈,是尽本分,如今妥协的迅速,是他乐天知命,光棍认栽。
可老八不服气,不甘心,不认输。
他梗着脖子,像一只被逼到绝路依旧露出尖牙利齿的野兽,脸上是狰狞的纹身,头顶的鸡冠头竖的笔直,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身体的细微姿势都显示着他想要大声咆哮的愤怒。
土匪们挨着个忏悔自己的罪恶史。
也许有真心,也许有假意,但各个哭爹喊娘的,仿佛悔恨交加、悔不当初,说起以后应该如何改正,恨不能立地成佛。
当七爷漫不经心的随着大流,念了一遍自己个儿编好的台词,终于到了最后一个人,老八!
一个共军战士说:你,对,就是你,发什么呆,轮到你了。
八爷才慢吞吞的走到人前,目光从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村民身上滑过,最终投在了昔日老九,如今的剿匪英雄杨子荣身上。
没什么说的我给大家念个打油诗吧!老八慢慢的说。
打油诗?
村民们有些茫然,这些土匪不都是忏悔的吗?这个土匪怎么不一样,还要那个说什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