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远若似乎在原地踌躇了一下,但是他还是识趣地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贴心的将门关上了。
白尹眼看着文远若走了,忙回过头来,从一边拣过一只碗来:“再喝点水,刚才你昏过去的时候,也给你喝过,不过,你的嘴唇还是很干。”
白尹捧着碗往燕宛的嘴前送,然而燕宛接触到温热的碗沿,他却瑟缩了一下,有点执着的重复道:“你怎么、知道那个方子的。”
白尹的手微微一顿,旋即说道:“是舟水、不,是文远若给的方子,以前、以前文师叔还在的时候,文师叔西凉学来的。他偶然看到过,没想到就用上了。”
提到文多星,白尹还是有点内疚,但是他马上就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看我都说了,你也赶紧将水喝了。”
“我、我自己来。”听到白尹的话,燕宛反而有些紧张,想要伸出双手,去接那个碗,但是他刚伸手,那只被踩废的胳膊却是发起了抗议。刺痛让燕宛清醒了一下。
白尹皱皱眉头,继续将碗捧到了燕宛的唇边:“行了,刚给你把胳膊给接好,你还是别乱动了。今日都是我不好,本来孙坚刺激我,我不应该上套的,不然也不会让闻人夏钻了空子。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情,我便是背着你,也要将你背去。我……”
“白尹。”絮絮叨叨的白尹,终于被燕宛打断了。白尹抬起头,他忽然发现,燕宛青的脸庞上似乎是挂了一种很怪异的表情,那光景分明是有点欲言又止。
白尹有些发懵,就那么看着燕宛:“什么事?”
第一百五十七章 言自肺腑
燕宛的眸子微微一垂,忍不住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究竟是什么事情?”白尹眼看着燕宛为难的样子,他略微沉吟了一下,“如果,还是没想好,那便算了。”
“不是。”燕宛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坚定起来,他无神的眼珠轻轻滚动着,“这件事情,真的是有必要说的。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回来么?”
白尹听到这里,终是一滞,但是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燕宛:“你,终于肯说了?”
燕宛没有立刻回答他,但是白尹敏锐地察觉到,燕宛的嘴角上似乎是浮现出了一丝笑意,那种冷笑,燕宛似乎很喜欢做。
“总归是要说的,而且只怕你已经猜出了大半了吧。”
白尹不说话,只是那么瞧着他。燕宛唇边的那丝冷笑收敛了下去,缓缓说道:“我回来,就是想要报复你的。”
“为何,”白尹即使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是骤然听到这种话,心里还是狠狠地被扎了一下,“为何要来报复我?”
“为何我会想报复你?”燕宛重复了一下白尹的话,他的表情有些呆滞,但是他却继续说着,“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我还想问问我自己呢,为什么当初你喊我去私奔的时候,我会答应你呢?”
“那时候,我是北冥国的静王爷,虽然出身存在争议。但是当时所有的人都知道,先帝疼爱自己的皇弟,远胜于太子,而且当时太子已经残废,被先帝厌恶,树倒猢狲散。朝中的人,除了你、除了东门家、还有孙家,别的人都是是支持我的。按那个时候的势力,谁会继承皇位,根本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生在皇家,谁不知道当皇帝的好?只要我脸皮够厚,心肠够硬!只要我不在意我其实是先帝的儿子!只要我不答应你去私奔!登上皇位对我而言,不过是唾手可得。可是你说我怎么就答应了你呢?”
白尹话听到一半,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说什么?你是先帝的,先帝的……”
“对……我是先帝的儿子,是他与他的庶母私通而得的产物。阿夏比我,大不了几个月,论理应该是我的皇兄,只可惜,阴差阳错,委屈他叫了我多年的皇叔。”说这话的时候,燕宛的表情无比平静,看来他已经坦然接受了自己尴尬的出身。
但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的白尹却不是很能接受,他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有点打结:“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你打死颖如的那天晚上。”提到东门颖如,燕宛的表现的略有些悲戚,“东门哲告诉我的。”
燕宛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当时我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跟你一样难以置信,但是赵忠诚也承认了……我当时可能是震惊坏了,所以一直没有缓过神来,后来你第二天来找我,要带我走,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居然将你骂走了。你也够笨的,居然真的被我给气跑了。”
“我……”白尹想到往事,一张老脸有点火辣辣的。
“后来为了这件事情,我曾经跑到先帝那里去求证过,但是先帝当时身子早就不好了,我和颖如的婚事泡汤,对他而言,更是雪上加霜。可是我当时并没有顾及这些,只是跑到了他的病床前。哭着问他,‘你说我应该叫你皇兄呢?还是父皇呢?’他当时听到我这样问,气的一口血就出来了,撑着剩下不多的力气问我,是谁跟我嚼舌根,他一定要拔了那人的舌头!我告诉他,连赵忠诚都承认了,你就别装了!然后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在那里一边吐血,一边跟我解释。
他说,本来看中我母妃的人,明明就是他的,是他将还是妓女的母亲领进了北冥的深宫。本来他都领着我母妃来到了他父皇的眼前了,想要让他父皇给他喜欢的女人一个身份,哪知他还没有开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