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涌了上来,怒骂道,你这藏头露尾的东西!连姓名都见不得人么?让你说点实话就那么难?既然如此,你就从哪里来滚哪里去吧,我也不稀罕!
乙三听到这句话,脚步忍不住顿了一下,回头看去。房门在他背后慢慢掩上,他看到安宁公主笑着向祁爱白问,夫君想知道他的姓名吗?
房门在这个时候堪堪阖上。
安宁公主接下来的四个字却幽幽然隔着门飘出,乙字第三。
什么?祁爱白上一刻还盯着乙三的背影,只因这四个字而看了安宁公主一瞬,再抬眼便只能看到那掩得严严实实的木板,非但看不到门外的人,连脚步声也没了。门外静得像被冻住了似的。
夫君不是想知道那人的姓名吗?安宁公主拢了拢散到脖颈上的发丝,轻飘飘道,乙字第三便是了。
祁爱白怔怔地看着他,仿佛一时片刻还反应不过来那四个字和姓名有何联系。这哪里是人的姓名了?
旻迦国二皇子坐下养了三十条狗。甲字十人,乙字二十人,他是其中之一。安宁公主道,这是三年前的情报,到现在大概有些变化,但他一直是乙字第三,这肯定是没错的。
狗?祁爱白颤着声问。
安宁公主点了点头,又道,夫君若真对他感兴趣,我给那异国皇子去一封信,替你将他要来就是。只是听说他还稍有些本事,这些年也替那皇子办成过不少事,要价估计不低。
这句话音还没落,门外却忽然再度出现了脚步声。
并不是又有人走来,而是从门口冲出的脚步声。那双脚本就是从这房内走出的,却自那房门阖上起便一直僵在了那儿,此时才又有了动静。急促、慌乱,逃也似的。
若夫君真想要,就算那要价高点,芊儿也不至于出不起。安宁公主冲着祁爱白眨了眨眼,夫君意下如何?
祁爱白半晌没吭声,只是依旧看着门口那紧闭着的门板。
许云摇了摇头,自觉这对话不是自己该听的,便也推门而出。门板再度被打开,门外却已经再没有别人。
公主祁爱莲却是想劝点什么,哥哥刚刚才醒,是不是该让他再多休
阿莲妹妹。安宁公主打断了她的话,眯眼笑着,我之前就想着夫君或许快醒了,想要亲手为他煨一碗粥,结果还是晚了一些呵呵,那粥现在还在火上热着,估计要一个时辰左右才好,我却想多和夫君说说话,还请阿莲妹妹过去帮我看着点吧。
祁爱莲脸色不太好。她知道这纯粹是个支开自己的理由,碍着对方公主的身份,却只能点头称是。
她出去后,房内便只剩了安宁公主与祁爱白两人。
夫君为何半晌不回芊儿的话,莫非对那人并不感兴趣吗?安宁公主眨了眨眼。
不、不是我,我并不是祁爱白乱的很,呢呢喃喃地说不清楚,也不知道是在向谁解释,我想知道他的名字我也不是只是想知道他的名字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就是想多知道他一点
既然如此,芊儿一定知无不言。安宁公主笑。
从捡到祁爱白的那天晚上起,他便知道祁爱白与乙三之间有些不清不楚了。后来与祁爱白有了婚约,虽然其中有不得不为之的原因在里面,对他而言,却并不只像祁爱白所以为的那样纯属演戏。然而他却从来没有将乙三当成过一个威胁,原因就在这里他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国公主,乙三却只是另一国皇子坐下的一条狗。他和那皇子平等相交,乙三在他眼里,也就是一条狗而已。
虽然祁爱白目前还没意识到这点,但没关系,他能让他知道。
在那异国皇子之前,那乙字第三,也曾经被其他人养过。安宁公主道,那时他还小,没有半点本事不说,还养不熟。听过他第一任主子曾经专门派人调.教过他,结果他倒厉害,竟然设计将那个调.教他的人给杀了。那时他主子本来想处死他,又刚巧被那皇子看见,那皇子不知怎么的却对他有了兴趣听说是看中了他那张脸便用一匹马将他给换了过去。
够了。祁爱白咬着牙,握紧拳头,别再说了。
安宁公主耸了耸肩,不是你说想知道?
祁爱白确实很想知道,但他想要的是乙三能亲口告诉他,而不是在这种情况下,由另外一个人,语带轻蔑地和他说这些事!
当年的他,就是这种养不熟的货色,要我看,倒还值不上一匹马。安宁公主道,但那皇子也不知道使过什么手段,过了这些年,再看他,却是已经被养得服服帖帖
够了!祁爱白叫道,郑匀陌!闭嘴!
话音未落,安宁公主的笑容便僵在了脸上。郑匀陌,这是他的本名,却是一个已经多少年没人唤过的名字,沉淀到现在,已经成了他心里一根刺。
他有意要发怒,看到祁爱白那副气得双颊发红的样,却又讪然一笑。
不说就不说了吧,你别在这种地方和我较真呀,值得吗?他笑道,我这次来,可是另有事要拜托你。
祁爱白咬牙看着他。
我希望你能退出玄剑宗。安宁公主道,缘由嘛便是因为你不忍我被逐出皇室,所以主动退出。
祁爱白一愣。
大雍国内朝廷和江湖井水不犯河水,这是自开国时就有的风气。同一个家族不参与两方势力,也是自开国时就传下的规矩,皇室也不例外。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雍朝这么多年,看中武林中人的皇子皇女们也不是一个两个。只要名义上的关系断了,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