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谋利。而这种东西一旦在上层显贵中流行起来,总是会有麻烦。

夏夷则扭头看向华月,此事北疆有前车之鉴。

华月道:依照黑袍的作风,目前只是尝试,带来的香料不会像北疆当年那般霸道,你们控制住市集交易,慢慢地清出他们便可。北疆当时是别无选择无法防备,你们却不是。

可惜我的话没有分量,那人不会听。夏夷则摇摇头,只有尽力而为了。此事还要劳烦叶先生上心,我如今无法动作。

叶灵臻应下,转身命家仆备笔墨,向华月道:华月大人,如今当可确定黑袍又起,不妨即刻传书回报北疆。至于小曦公主,请放心,我命人通传太华观,明日便可引大人前去。

华月谢过叶灵臻与夏夷则,待笔墨备好便将黑袍之事简略书于纸条上待封。夏夷则迟疑一阵,也伸手扯下一方纸片,想了想,蝇头小字写下短短一句话,一并封入竹管中系在信鸽足上。

塞北可雨雪?夷则。

叶灵臻在一旁看着,出言调侃道:北疆王若以为殿下是挑衅可就有趣了。

夏夷则看着已飞远的信鸽,答:左右能叫他警惕便好。他现在误会我越多,今后欠我的越多,我已大彻大悟了。

华月呵呵一笑,首先殿下需确认能医好小曦。

若医不好,他误会我的已经够多,不在乎再多一项。

总之殿下是不吃亏的。

我们殿下不吃亏,你们王上又哪里吃亏了,分明占便宜得很。叶灵臻半开玩笑地顶了一句,大人一路辛苦了,还是先好好歇歇吧,我这里虽不怎么气派,像样的客房还是有的。

华月知道他应有事要与夏夷则说,便识趣地告辞,随宅中家仆离开。

待华月走后叶灵臻便对夏夷则道:关于淑妃的事,殿下,我虽已查明淑妃并未与户部官员私相授受,是受人诬陷,但淑妃之事毕竟属后宫,即使证据再多,皇上若不理会,我们亦无法干预。

夏夷则脸色暗下来,却只点了点头,声音沙哑地应道:我知道了。母妃是被我牵连,那人一日不放心我,便一日不会为母妃平反,此事也算意料之中。

殿下叶灵臻唤了一声,想来安慰无用,便又接着说下去,当日宫宴行刺大皇子的艺人已死,从他们班主那里顺藤摸瓜倒是查明了事由。此事是康王主谋,想要一箭双雕。

夏夷则点点头,晚宴时原本那人该来,却临时有事耽搁,说不来了,于是老大便被怂恿着坐上了主席。艺人本该是与我过招时乘隙偷袭主席上人,也就是圣上,却因此伤了老大。这么说,那人没有驾临宫宴,也是老二从中作梗?

正是。叶灵臻答,那晚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宴会,康王与他生母赵德妃里应外合地生些事端,便将皇上引走了。等皇上安顿了后宫事宜又打算前来,殿下布杀手欲行刺皇上却误伤大皇子的消息已被康王迅速传了出去。

原来如此,老二好歹毒的心思。他一手排布的这一出,令那人对我警惕,亦对老大唾弃,最终那人眼中容得下的也只有老二了。

殿下从太华观回到宫中时日不长,朝中老臣与民间风评却这么快便偏向殿下,康王既非长子又未得人心,全靠着赵德妃背后的关系结成党羽,自然容不得殿下风头渐起。

夏夷则摇头,母妃不愿我与他们争夺,只要我好好活着,若非他们欺人太甚,我哪里又在乎什么风头。可是你看如今,平日里最是宽和待人素不争抢的母妃,她不去争,就只有枉死,连身后名节也遭玷污。我若还是如从前一般只知退避,还是不去争一争最终死不瞑目,泉下无颜面对母妃。若侥幸得一息尚存,也更无力庇佑在意之人。

这是殿下自己的心思。叶灵臻道,灵臻的看法却是,君子有才德,自当负重任。殿下本意是为私情去争还是为天下人去争,于我并无分别,我所看重不过是结果是否对百姓有益。

夏夷则想了想,道:先生的话叫我惭愧。

殿下今后会辜负叶某此番期许?

绝不。

那么殿下便无愧。

夏夷则看了叶灵臻一会儿,终于一笑,先生说得是,究竟为何去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此而亲手接下的这份重任不可负。但眼下的境况,我尚且生死难料前途未卜。

确实如此。叶灵臻也不隐瞒,当日皇上免了殿下的罚,让殿下戴罪立功出兵北疆,已算是赦免,并未定罪,大理寺不肯接审宫宴行刺之案。

夏夷则闭上眼轻叹一声,苦笑道:到头来还是全凭天子喜怒。

也不尽然。我们查明了真相,有证据,至少有机会提起便有话可说。对了,灼衣那边可好?

武将军一切都好,先生放心。

叶灵臻咳嗽一声,道:我不是不放心他人,我是担心他战场上争强好胜收不住手。从前我跟他说好了去街上卖艺玩,只过虚招骗骗钱,结果他把我揍得三天下不了床。

夏夷则扑哧笑出来,我听说你们很早就认识,性子有些相似,常常互相不对付,却没人比你们更默契。

这事我也略有耳闻。叶灵臻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像你们这样,实在是非常好,十分令人羡慕。夏夷则道,我从前无法与人亲近。

那今后呢?

今后怕是更没有机会。夏夷则望了一眼屋外冬日里的晴光,深深吸了一口气,武将军那里委屈他一阵,这是目前我唯一能够在那人面前说上话的机会。

第二日一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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