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轮,烬再次拿下胜利,顺利晋级到第三轮的比赛。
机甲战斗大赛是个持续十二小时的大赛,除了非比赛时间以外,其他基本没有休息的时间,军校生必须得处理好吃饭和休息的时间。
烬第三轮的比赛时间比较靠前,本来休息时间就比较短,每次比赛结束后稳定轴心就几乎消耗了他大部分的时间,他咀嚼着能量药丸,味道干涩地好像在嚼树皮。
他稳固好机甲之后,稍微休息了十几分钟,还没睡熟就有人来叫他开始第三场的比赛。
谢晋作为主要裁判之一也必须要陪着这些军校生十二小时不眠不休。
他坐在裁判官上,远远看着烬蓝色机甲出现,比赛的钟声一响,让他精神一振,注意力回到了比赛之中。
就在刚才,看到烬的一瞬间,他脑海里都是被烬抱在怀里的画面。
谢晋微微垂眸,心想:o的身体实在是太影响他的判断力了。
五个小时后,第三轮的比赛告一段落,德罗蒙德和烬两个以最高积分杀入决赛之中。
在之前五人循环积分赛之中,德罗蒙德抓住烬机甲受损的机会彻底压制了烬,拿到了全胜的战绩,而烬也只是输了那一场。
最终的决赛是在他们连续战斗了将近十个小时后,这个时候,人的疲倦程度是最高的,机甲的受损程度也是最高的,但每年机甲大赛,这一场比赛都是最精彩的。
后台准备室里,烬踩在维修梯上,俯身看着机甲胸膛里复杂的机械构造,最内里的中心轴心几乎磨损得无法再继续使用,这个连接扭转了双臂双腿自由活动的关键零件如果报废就等于断掉了机甲的双手双脚。
在最后一次和德罗蒙德的积分赛中,轴心已经是强弩之末,此刻阵阵焦糊味和从上面漫出来的黑烟就说明了一切。
它到尽头了。
烬琢磨着能不能再拆点什么零件替补这块轴心,上次左臂的转动轴已经用不了了,如果拆卸双腿,以目前机甲的等级来看很难保持平衡,对手是德罗蒙德这样机甲基础扎实的军校生,这样的选择很不明智。
正在烬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时候,放在一旁的通讯器屏幕亮起,他收到了一条通讯短信。
烬打开短信,上面是谢晋发来的一篇文章。
烬耐心地将文章扫视过去,很快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论文的最后一行写着四个字:“孤注一掷。”
谢晋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来自军校生的欢呼声让他睁开了眼睛。
最后一场比赛的时间已经到了,此刻是准备阶段,一左一右两台巨大的机甲挺立在舞台上。
按照流程,准备阶段要扫视一遍机甲全身,以免机甲携带违规武器,大屏幕上映出两台机甲的构造,旁边一连串检测报告显示了两台机甲的受损程度。
其他人一般都不会看这些东西,这些是裁判的职能范畴,但今年,烬机甲受损的消息不胫而走,所有人都在关注机甲的受损程度。尤其是在上一盘,检测报告中,机甲的核心轴心已经不能使用了,这次比赛再硬撑着来,无非是将失败拖延一点,或者只是想演绎一下什么叫“决不放弃”。
两个军校生站在舞台上,各自敬了军礼,属于德罗蒙德的欢呼声几乎响彻在整个军校的天空,坐在谢晋右手边的蓝洛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说:“啧啧,你的未婚夫人气可真高。”
谢晋没什么反应,不远处,两人上了机甲。
驾驶舱内,烬额外加了两层防护,大多都是防震装备,脑袋包得最严实,从大屏幕中投映出来的画面上几乎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厚厚的防震头盔内还垫了两层防震板。
校长看着烬滑稽的扮相,俯身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
“三分钟前他刚申请的保护措施,”那人为难地说,“虽然看起来有点夸张,但在我们允许的保护措施范围内。”
“我不是这个意思,”校长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下,还是把自己心中的担心说了出来,“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厚的防护,他想干什么?”
校长看向谢晋,但从他的位置只能看到谢晋的半张侧脸,与周围人各异的表情相比,谢晋的表情非常平静。
三十秒准备时间一过,比赛开始的钟声响起,两台机甲同时活动起来。
德罗蒙德很想抓住这个机会,比赛刚开始就是疯狂攻击,但他前冲的动作却忽然停住,只看到烬的机甲以一个姿势夸张的动作向前跑动着。
小屏幕上的机甲扫描结果放映到侧身位,那个容易被疏忽的角落里空了一块,原本是连接机甲小腿支架与膝盖轴承的地方,被撤走之后,小腿的活动非常不自然,像是个跛子,走起来摇摇晃晃。
机舱内的烬是最知道这种摇晃的感觉的,他稍微不注意就会撞到机甲的内壁上,这还只是行走,如果待会儿打起来,机甲会变成什么样根本就想不到。
……难怪会搞这么厚的防震层。
……胆子也太大了。
场外的军校生一清二楚,但是德罗蒙德却不知道,他谨慎地斟酌了一会儿才再次发动进攻,脑海内清晰地解剖出了机甲的结构图,包括那块被挪走充当核心轴心的零件是如何填补的。
红色的机甲前冲过去,右手砸下的动作快而猛,狠狠地击向烬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