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藜扶着墙,有些颤抖的站起来,说:“连……连同学怎么样?”
连木晕过去了,暂时醒不过来,虽然这一切都非常匪夷所思,但是陈藜也来不及想那么多,连忙说:“送医院吧!”
他说着想摸出手机打急救电话,北冥十四却抬手制止,说“不能送医院。”
陈藜有些迷茫的看着北冥十四,北冥十四没说缘由。
其实缘由很简单,连木的身体情况非常特殊,送医院一来解决不了问题,二来北冥十四也怕别人发现连木的不同寻常。
毕竟一个三岁的孩子,他的身体应激能力太强大了,或许会引起不必要的关注。
那样就麻烦了。
陈藜没听到北冥十四说话,但是刚才北冥十四也算是救了他,陈藜就说:“那……那去我家吧,我家就在这边。”
穿过巷子就是陈老师的家,离得很近,北冥十四干脆背起小侄子,跟着陈藜走。
陈藜刚刚受到了袭击,而且还是河图组织,安阳他们也不可能放下陈藜不管,正好小侄子还晕过去了,带去陈老师家里,一举两得。
众人穿过小巷子,就看到了一个特别简陋的小区,看起来像是危房一样,十分老旧。
破楼也没有电梯,众人顺着楼梯往上走,就到了陈黎家里,一居室,整个房间就是一个方块,没有客厅,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一起。
房间很简陋,不过日用品倒是一应俱全,而且打扫的非常干净。
北冥十四把小侄子放在床上,让他躺好,给他盖上被子,检查了一下情况。
安阳着急的说:“怎么样?”
北冥十四说:“不用担心,应该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安阳点点头,又说:“刚才那香味是什么东西?连木闻了之后就发狂了,我……我闻了之后也不是很舒服,总觉得脑袋里怪怪的,有很多奇怪的画面。”
北冥十四立刻看向安阳,他虽然不知道那香味儿是什么,但是大体能猜到,应该是能刺激激发人体潜能的东西,尤其对有灵力的修者非常适用,能让人癫狂不受控制。
北冥十四刚才回忆起了很多痛苦的回忆,而安阳也是……
北冥十四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安阳,一瞬间,他这个曾经做过帝王,叱咤一时的人,突然有些害怕。
没错,他害怕了,害怕安阳记起那些不堪的回忆。
不堪的自己……
北冥十四脸色不是很好,压着嘴角,心事重重,但是那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真真切切,都是自己的业障,就算安阳回忆不起来,也不是逃离罪恶的办法。
北冥十四突然苦笑了一声,安阳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北冥十四也没有再说话。
众人全都坐下来,安阳对陈藜说:“陈老师,你知道刚才袭击你的人是谁么?”
陈藜虽然还有酒意,但是刚才在巷子里,已经吓得清醒了,只是还有些头疼欲裂,他扶着自己的额头,说:“不知道,我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
安阳想了想,看了北冥十四一眼,有些迟疑,不过北冥十四点了点头。
安阳就说:“陈老师,那刚才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你认识么?”
陈藜一愣,抬头看向安阳,喃喃的说:“那个人……”
陈藜回想了半天,那个人把自己从餐厅带出来,带出同事们嘲笑的围笼,送自己回家,他们还在巷子里拥吻。
可是……
可是当时陈藜醉的很厉害,他脑袋里乱哄哄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接吻,而且一点儿抗拒也没有……
陈藜感觉脑袋里塞了乱麻,乱成一团,摇了摇头,说:“我……我也不认识他。”
“但是。”
陈藜还有后话,眼神非常迷茫,说:“但是,我总觉得他……他很熟悉,说起来太奇怪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但是我们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
而且那个人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陈藜不太肯定,因为那个时候他醉的不轻,脑子里一片混沌,特别糊涂。
北冥十四声音十分淡定,说:“他是你的影子。”
“影子?”
陈藜更迷茫了,并没有因为北冥十四的直球解释而得到什么答案。
北冥十四点头,肯定的重复说:“你的影子。”
他说着,指了指陈藜的脚下。
陈藜低下头去,房间的采光很不好,一进屋必须开灯,在白炽灯泡的照耀下,北冥十四、安阳,还有躺在床上的小侄子都有影子,唯独……
唯独陈藜没有。
陈藜低头呆呆看着自己脚下,真的没有影子……
陈藜的影子,丢了。
北冥十四说:“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你现在应该很危险。”
他说着,把陈藜的手机拿起来,又说:“你的手机上有监视的符咒,类似于功放器的东西,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监视。”
“监视……”
陈藜都懵了,似乎一头雾水。
北冥十四说:“监视你的人,不是你意义上的普通人,说白了可能是鬼,可能是妖魔,也有可能是居心叵测的修者,虽然对于你来说,这些可能都难以消化,但是请你配合。”
陈藜揉着自己的额角,说:“难以消化?连影子都丢了,还有什么难以消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