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说完便离开了,宝玉松了口气原本埋在枕头上的脸抬了起来,他小心的回头看:老爷可出去了?
说完便走了,二哥哥还是如此怕老爷,莫非老爷能吃了你。探春嘲笑道,一边到了原位,看着宝玉。
宝玉的脸色有些白,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盖着的地方:刚刚才打完呢,三妹妹也不疼疼我。他才一动就扯着了伤口,顿时龇牙咧嘴做出怪相。
一旁的袭人忙上前:自然知道自己伤了,便不要动了,万一养不好日后可有的烦了。
哎,老爷以来,姐姐妹妹都便都回去了,真是无聊。宝玉哼唧着,一边把自己往袭人怀里塞,袭人温柔的揽了起来,侧坐在床沿。
探春见着便一笑:就你们俩感情好,我也不打扰二哥哥休息了,这会便出去了。她说着便起身,一旁的晴雯站了起来送她出门。
到了门口,晴雯将一篮子的东西递到探春的丫鬟小蝉:这是刚刚少爷吩咐让我拿给您的,好歹三小姐收着,怎么今日不见侍书。
她老子娘来了,说是家里有事便出去几日,明日便回来了,怎么了?探春瞧着晴雯似乎有些不高兴,便上前拉着她的手。
晴雯往里头努努嘴:好似这世上她最贤惠似得,跟着少爷腻的也不怕丢了脸子。
这有什么说的,她原本便是这个性子,更何况是老太太给宝玉的,身份自然有些不同,况且太太也看重的,你跟她使什么性子,莫非是吃醋?探春笑着要拧晴雯的脸,晴雯抿着嘴看着探春。
人人皆道他是好人,偏偏只有离的近了才晓得那人心到底有多大,好似这世上凡是鲜花盛开的,他都要闻闻,凑近了瞅瞅,再伸手摸摸。晴雯也是个聪慧的,只是因为长的漂亮平日又被宝玉多哄了两句,便有些上了脾气了,如今又听闻金钏儿的事情,满眼的皆是袭人,一时尽然想不明白了。
探春也不急,只是拍着晴雯的手,一旁的小蝉已经低了头,只看着篮子里的东西不说话。过了好半响,晴雯这才怏怏松开:扯着你说了一会子话,若非三小姐待人想来实诚,我也开不了这个口。
这有什么,你原本在院子里,好歹处了一场。若是我连着这些个孩子气的话都听不了,枉费我们称了这么多年的姐姐妹妹。探春放开晴雯,你也别恼,我先回去了。说罢便带着小蝉走了。
沐震将消息带到池宸处时,他正在靶场练着弓,一轮的弯月后嗡的一声,箭靶的红心便扎进去了一支。
这便是出门了?池宸听说贾环出去,便讲自己手里的弓放到了一旁伺候的沐暮的手里,自己结果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他先擦了手掌又抹了手背,接着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擦着,摸到大拇指的翠绿扳指时停了停。
听着消息是先去金陵,不过属下接到情报,贾政已经安排了环少爷去书院,只是这书信到了半途自有人送去。沐震伸手接过池宸擦完的帕子,小心的捧在手里,他微微低着头,不敢看池宸脸上的表情。世子在宫中养了几日,如今这气势是越来越强了。
出去了也好,好歹不会牵连上他,这贾政好歹聪明了一会,问清楚了么,当初到底是谁下的药。池宸看着两边恭敬站着的侍卫,想着到底有多少人是今上的。
明着是他的主母太太,不过那东西确实是从南王妃手里流出去的,原本是用在世子身上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位把东西留下了,只是属下的消息中,当初能接触这药的只有府里太妃才有,怎么到了王妃手上便不清楚了。
若是太妃不帮着,我父王怎么会只剩我这么一个儿子,果然是天算不如人算才对。池宸冷着一张脸,出了靶场。他在贾环面前如何好伺候,在宫里便有如何难伺候。只是如今既然有人愿意宠着,他自然得摆个有靠山的态度,否则对不起那位的爱护之心。
也不知道阿弟到哪里了。池宸看着东边的方向,望着高高的宫墙,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