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爪子踩在灰黑色的地毯上,无声无息,他悄悄靠近,轻松一跃,跳上了软硬适中的床。
傅斯越仰面躺着,没有丝毫察觉,还闭着眼沉沉熟睡。
顾疏桐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摇了摇,又轻轻碰了碰他的脸,发现傅斯越没醒后,他在床上滚来滚去。
从床头到床尾,从左侧到右侧。
一点点的,毫不遗落的,将自己的毛都抖落在床上。
非常歹毒。
傅斯越手机倒在枕头边,黑色的,屏幕很大,顾疏桐不知道密码,打不开手机,抱着手机磨了半天牙,继续往床尾滚。
等他滚回床头,傅斯越还在做梦,他用爪子斜斜地捂住了傅斯越的鼻子。
傅斯越呼吸均匀,呼出的空气热热的,又含了水汽,顾疏桐觉得有点不舒服,就收回了爪子。爪子移动间,又有短毛毛扑簌簌地掉落,落得傅斯越一脸都是。
顾疏桐心思一动,把爪子怼进傅斯越嘴里,给他喂了一嘴狗毛。
没多久,顾疏桐爪子黏糊糊的,自己嫌恶心,收回了手往床中间爬。
傅斯越薄被子盖得很随意,只歪歪地盖住了下半身,因此顾疏桐看见了傅斯越的上衣。
傅斯越穿的一件棕黑的丝质睡衣,薄薄的布料,光泽度很强,看起来滑溜溜的,他摸了摸,手感很好。
从侧面看,傅斯越肌肉线条隐隐约约,恰到好处地撑起了衣服,显得身体比例很好看。尤其是肚子,一片平坦中又隐隐露出肌肉线条。
腹肌啊!
顾疏桐想了想自己肚子上的肥肚腩,嫉妒地拍拍他的肚皮。
他力气越加越大,声音吨吨作响,拍得很快乐。
傅斯越没醒,顾疏桐更嚣张了。
他这里啃啃,那里戳戳,留下了很多口水和毛,把傅斯越的床弄得乱七八糟。
玩到无趣了,他一下子跳上了傅斯越的肚子。
衣服光滑,有点踩不稳,他小心翼翼地朝前爬,坐在傅斯越胸膛上。
脚下肌肉很有弹性,反正踩了不吃亏,他撒欢儿地踩了个够。
他身体不大,但重量也在那,将近十来斤的家伙趴在胸口前,傅斯越梦里觉得很难受,迷迷糊糊要醒过来时,耳边炸开一串尖叫。
“汪汪汪!”你睡你马啊!
“汪汪汪!”给我!起床!
傅斯越感到身体又凉又麻,心脏被吓得失去正常频率,终于醒过来,刚睁开眼就对上了笑得眼睛都找不到的顾疏桐。
傅斯越:......
笑眯了眼的狗狗看起来是很可爱的,比如微笑天使萨摩耶,但笑得阴险狡诈,露出了尖利牙齿的顾疏桐显然和可爱不沾边。
傅斯越有些无奈,挥手赶走了他,“你怎么进来的?”
傅斯越正纳闷着,顾疏桐已经鸡贼地溜下床去,靠近了房门。
顾疏桐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身后一声怒气满满的暴喝:
“你给我站住!看我不揪了你的毛!”
“汪汪汪!”哈哈哈哈!
顾疏桐:溜了溜了。
皮,是需要付出代价的。by语重心长的顾疏桐。
他现在除了脑袋,其他地方都没毛了。
傅斯越给剃的。
顾疏桐强颜欢笑:我又变强了,也更秃了。
生气的傅斯越原话是这么讲的:“你不是很能掉毛吗,我让你无毛可掉。”
顾疏桐当然奋力反抗,但傅斯越铁了心要剃光他,一片杀猪似的嚎叫中,顾疏桐终于告别了萌哒哒的毛。
顾疏桐: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或许应该感谢傅斯越手下留情,没有剃脑袋上的毛,好歹没让他秃头。
生无可恋的顾疏桐抬起一只毛爪,抹了一把辛酸泪。
现在他没有毛毛披身,露出粉嫩嫩的肉。
像无毛猫一样,看得人瘆得慌。
贼j儿丑。
太丑了。
傅斯越没有任何技术,剃得坑坑洼洼的,这里一坨那里一块。
更丑了。
还坚守着最后一丝倔强的脑袋和尾巴,虽然还有毛,但稀稀落落的,颜色也斑驳不均。
顾疏桐毛脸上忍不住淌下了热泪。
时隔这么久,傅斯越又一次看到了流泪狗狗头。
傅斯越:........
难得多了几分罪恶感,傅斯越又殷勤地去哄他。
陷入悲伤泥淖的顾疏桐完全不想搭理这个狗男人,自顾自怜地哀叹自己帅气的毛毛。
今天也是斗智斗勇的一天呢。
傅斯越一大早起床,穿着一身沉稳的黑西装准备出门参加寿宴。
顾疏桐趴在桌上吃蔬菜干,酸溜溜想:穿得人模狗样的。
他还嘎嘣嘎嘣地嚼零食,傅斯越突然拿了套番茄红的小衣服过来。
顾疏桐:你他妈的要给我穿什么!
惊慌失措的顾疏桐在桌上到处跑,当然被傅斯越一手逮住。
他还挣扎着,傅斯越道:“老实点,马上要出门了。”
要出门?
顾疏桐老实了,他想出门放风。
傅斯越挑眉:“真能听懂?你怕不是成了精。”
顾疏桐:.....我本来就是个人,谢谢。
傅斯越也只是随口说说,本来他就知道皮皮很聪明,可以判断人类的语气而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