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琴终于接起电话的时候,莲已经被院方逼着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了。哥听到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兰哭的像小时候丢了最心爱的玩具一般,上气不接下气妈,妈不行了,医生在抢,抢救。
真琴的心漏了一拍,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摔进了椅子里。助理渚立马跑过来,小真,你怎么了?叶月连续叫了几声,真琴的魂才回到身体里,意识才慢慢地醒过来。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马上就过去,你们等我。就把电话挂断塞进了兜里。已经顾不得同导演请假了,真琴把手里的杯子和大衣全部塞进叶月的怀里,急切的说小渚,我妈妈正在抢救,我现在必须要马上赶到医院去,这边你替我请个假。说完头也不回的冲出了片场。
在真琴赶到医院的时候,妈妈刚刚被推进!莲看到自己大哥来了,就好像看到支柱一般心放下了一半。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真琴看了一眼自己弟妹二人,便拉住一旁正准备进icu的医生,很是焦急。
你是?医生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这个小伙看起来很是眼熟啊。
我是她的儿子,今天因为一直在忙工作所以才刚刚赶过来。满心的懊恼和后悔,为了那么一点钱连母亲的安慰都不顾,在她与死神努力搏斗的时候,自己竟然在戏里和别的女人谈情说爱。鼻子一酸,眼睛红了。
医生摇了摇头,又是一个冒充孝子的,连哭都这么假。语气自然不是那么好到现在才问?手术中已经下过病危通知书了,如果不赶紧凑钱报名来等待配型合适的肾,我可以很抱歉的跟你说,你的母亲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说完推开了真琴拉住他的手,进了icu。
真琴不可置信的看着躺在里面了无生气的妈妈,竟然恶化的这么快。半个月之前,医生还同自己说,妈妈的身体状态很好,各项指标也在努力平稳的回升之中,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说不定不用换肾都可以。真琴慢慢的退了几步,不知该怎么办是好,颓然的靠在墙上。
兰扑过去,眼睛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一叠声的叫着哥哥。如果没有莲,在看到病危通知书联系不上大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慌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看到大哥这么消极的样子,主心骨好像又没了。真琴毫无意识的抱住自家妹妹,轻抚着她那一头柔顺的头发。半响,轻声的问了一句,莲,上一次医生告诉说,妈妈做完全套的手术要多少钱?
那个数字光是想想莲就觉得心惊,声音极小的吐出了一个数字
真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弟弟,现实给了自己狠狠地一击,世界都似乎被涂上了红色漆。真琴喃喃的重复了一句刚才听到的金额,算了算自己一个月能挣到的钱,整个人从头皮到脚底都是累的。
莲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反反复复了很久,也是纠结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跟哥哥提议,我想去做肾源配型,如果合适,这样是不是能少一笔钱?
你想都不要想!即使再没有钱,真琴哪怕卖了自己也是不允许自家弟弟走上这一条路。他的手指很强硬的指了指莲,我是绝对不允许的。一直以来看到的都是真琴温柔的一面,不管是镜头前,还是日常生活中。兄妹二人从来没有见过自家哥哥生过气,红过脸,而真琴在圈子里的好人缘也是有一大部分可以归功到好脾气上边去,久而久之,不论是他的家人,还是他的好友,都已经忘了这个人有脾气了,都已经忘了这个人也是生性多疑,敏感善妒的天蝎座了。
兰战战兢兢的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哥哥,不敢开口说话,莲更是只一味点头,不再言语。现在的真琴仿佛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极度暴躁易怒,守在医院的门口,等着自己的弟弟妹妹;另一部分,则在一直转圈,考虑自己还有什么工作能赚到钱。
莲,心下一苦,哥哥似乎又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