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处穴道,至多再打自己几拳。
白飞飞万料不到精心设下的圈套竟被他识破,脸上登时变得全无人色。想要逃遁,但就如王怜花所料,她为求逼真,自己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一时根本移动不得。
花满楼却察觉出异常:她的痛楚不完全是假装,恐怕身上真的有伤。你帮她看一看,好么?
这后一句话语气温柔,半是商量,半是哄劝。
王怜花怡然一笑,上前伸出手指,向白飞飞的皓腕上搭去。
白飞飞像被毒蛇啮噬般,挣扎着叫道:王怜花,你滚开,滚开!
王怜花却已在这须臾间,从脉象上诊出她的伤势,摇摇头道:你在家母面前也是这样放肆的么?那就莫怪她用百病百疼催生丸罚你了。
白飞飞眼中射出浓烈的恨意,抿着嘴不理他。
花满楼皱眉道:昔年一代才女苏樱所创的百病百疼催生丸?据说这种药服后会让人百病俱生,而且浑身剧痛,酸软无力。
王怜花叹道:苏樱的方子经我娘调过,药性会每十天发作一次,且一次比一次更甚。
花满楼听了不禁摇头。
王怜花又道:我娘虽是以此挟制她,她倒也会将计就计。今天若不是咱们早有提防,她恰可借药性发作,假装是被快活王所伤。
花满楼拉住王怜花的手,柔声道:你家那些女孩子都真心与你亲近,她们犯错受罚时你一定常为她们求情,或偷偷救她们的。
王怜花笑睨着他,悠然说道:我是小恶魔,怎会那么好心!嘴上这么说,但那洋洋自得的样子,却分明是承认了。
花满楼微笑道:你虽是小恶魔,有时心肠却也不错的。
王怜花乐道:明知道你是在哄我救她,可我听了,还是忍不住欢喜。
当下取出两颗药,送进白飞飞嘴里。
白飞飞想把药吐出,却哪里挣得过!
药滑入喉中,她的痛苦很快停息了。
她却全无一丝感激,怨戾地瞪住王怜花,冷冷问道:另一颗药是什么?
王怜花哈哈大笑:你不愧是身子里和我流着同样的血!一见我拿出两颗药,就知道不会全是解药。
花满楼无奈道:小恶魔
王怜花道:七哥放心,我这药不会伤到她的。
又问白飞飞道:你现在脸上是不是有些胀,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冒出来了?边说边将梳妆台上的菱花镜搬来放在她面前。
白飞飞惊疑地向镜子里看去,这一看,顿时忍不住惊叫。
王怜花却早有先见之明,手指一弹,在她声音尚未发出时,便封住了她的哑穴。
就这片刻工夫,白飞飞的脸上,竟起了一个个巨大的肿块,凹凸不平,又红又紫,说不出的丑怪。
她虽曾被色使司徒变扮成丑女,但她知道那是易容所致,终有一日能消除。可现在,她却是实实在在地感觉到肿块从脸上生出的过程,知道自己的容貌是真的起了变化!
她只觉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王怜花笑道:我知道,你不怕疼,也不怕死,但你却怕变丑。变丑了,快活王就不会再想娶你,你复仇的计划将尽成泡影。
说来也怪,就在王怜花露出笑容的瞬间,白飞飞的脸上竟又有变化。一个个肿块渐渐平复,肤色又变得洁白莹润。
白飞飞难以置信,好像做梦一般。
王怜花道:这是我去云贵觅到的蛊毒,可通过心念控制。我若高兴,你就美丽如常;我若不快,你就奇丑无比。哪怕你我远隔千里,这控制也照样有效。
白飞飞虽害怕,目光中却分明流露着怀疑。
王怜花像是能读出她的心思:你是不是奇怪,若真这样神奇,家母为何不用它在洛阳遥控你?
不仅白飞飞,连花满楼都有此疑问。
王怜花不紧不慢地道:因为她不知道世上有这种蛊毒。这是女人的克星,越美丽的女人就越会恐惧。我怎敢拿出来,惹她不快?
随手将白飞飞身上被封穴道尽数解开。
白飞飞果然不是寻常女子,不仅没有惊慌畏惧,原有的怨恨仇视神色也消失了,只静定地说道:你知道缀翠轩有陷阱却还要来,是想借我之手故作被俘,以便伺机杀掉快活王?
王怜花不作答,只笑嘻嘻打量着她:你忽然这么和和气气的,可是在盘算着杀我?我若死了,蛊虫马上会把你的冰肌雪肤咬得残破溃烂,神仙也难再帮你复原。
白飞飞笑靥如花,但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却闪动着冷酷而诡谲的光芒,启朱唇温柔说道:你是我哥哥,我怎舍得杀你?我还要你陪我一同出关,见证我和咱们爹爹的婚礼呢。
移莲步走至窗前,将旗花火箭放出。
数百条人影立刻冲入缀翠轩,每个人手上都拿着强弓硬弩,将他们所在的殿阁包围。
作者有话要说:
☆、大漠金戈
一擒住两人,快活王立刻用独门截穴手法将他们的真气封锁,使他们施展不了武功,但行动言语却没有什么妨碍。
王怜花暗自苦笑:这老狐狸!他怕白飞飞的功力不足以封住七哥穴道,就又亲自出手。
花满楼脸上却犹不失和煦如春的微笑。在急风骑士的监视下,泰然自若地返回碧幢苑,沐浴安寝。次日一早,只说自己将要出关游玩,将花家一众仆从遣回兰州。
当天,快活王便率众离开了快活林。
这是个浩浩荡荡的行列,无数辆大车,无数匹马。
快活王属下竟有这许多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