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葱将新的热水给他倒进了盆里,口中答道:“并无。”
“怎么......”怎么可能,连吴修唯都查不出来,难道真的要看着他们肆意妄为,看着各地妖灵都被恶意操纵吗?
他们到底是一群什么东西?
明葱却是垂了眉眼,低声道:“但我心里已有大概计较。”
金泽:“你知道了?那你......”
“嘘,”明葱摇头,“还不是时候。”
金泽无法理解,为什么救人还要挑时机
他再次觉得和明葱无法正常交流,他还是无法理解他的世界。
看着面前的人冷下去的眼神,明葱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将手伸进水里给他按着脚,希望他火气能小点,不求理解他,别气着自己就行。
脚上传来温热的触觉,金泽却是气不起来了。
明葱为他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牛角岭重逢,如无意外是感知到他有危险专门去找的他,云别再见,处处体贴,为他着想。
这一路走来点点滴滴,他不是看不到,他就算是块木头,也能感觉到,即使他背着他有再多事,即使是惊天阴谋,即使他是那黑衣人主使,他说一句对自己绝无二心,他是肯定会信的。
百好结结在手,通着心,心里的感觉是最骗不了人的。
只是太多的未知,却让他无比烦躁。他讨厌猜来猜去,最讨厌,没有之一。
“你去沉香坞是以什么身份而去?”
再一次,金泽选择问出口,不只是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他也想试探一下,这人能向自己坦白至什么地步。抛去情情爱爱,站在朋友甚至是同伴的角度。
明葱抬头看向他,手中动作顿了顿,然后拿了毛巾给他擦脚。
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金泽不问,他选择性地不提,不是不信任,只是不够自信。
金泽坐在床上看着他,明葱蹲着给他擦干净了脚,起身坐到了他身边。
“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金泽抓抓耳朵,一时又下不了决心了,摆摆手道:“算了,如果为难,不说也罢。”
“没有。”明葱抓过了金泽的手握在手心,“也不算是什么大秘密,只是其中缘由,说来太复杂。”
金泽:“......你刚摸过我的脚。”
明葱:“......”
明葱选择给金泽捏了一个净化诀。
虽然捏了诀,心理还是有些别扭,但闻着熟悉的味道,金泽也不愿想那么多了,听故事要紧。
“只要你愿意说,我就愿意听。”
明葱轻咳一声,握着金泽的手紧了紧,似乎有些紧张。
“这个,要从我们初见的那年说起了。”
十二岁,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金泽是个没有灵识的小霸王,明葱是个胆小如鼠的小胖墩。
金泽以为那时候的事他大多都忘了,但当明葱提起,却还是历历在目。
金泽是第一次出远门,没有银子和尽香,只有他和外公。
这种只有自己的特殊感,让他瞬间觉得自己也是个大人了,也可以出远门了,走路都不禁抬的头高几分。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扬州。
扬州是个很适合居住的地方,不仅有着舒服的天气,还有着好吃的食物,那里的人都生活的很肆意,很自在。
当然金泽第一个爱上的还是这里的食物,比如巷子口那个卖烧饼的小摊,是他每日必去的。
那里的烧饼名为薯肉饼,个很大,不仅烧的金黄酥香,里面的馅给的也足。金泽最爱的就是大葱肉馅的,咬一口外面里面的油一起流,白一条笑他,每次都吃的嘴也饱脸也饱,赚了。
金泽则伸着油花花的手道,其实手也挺饱的。
这天金泽又拿着钱去买饼,他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哼着歌一跳一跳的,一个牛皮做的球滚到了他面前,他顺势踢了一脚,那球飞得老高,四周传来一阵惊叹,不过却惹来一声不满。
“你还我的球。”面前的小孩七八岁的样子,大夏天带着一个圆顶帽子,手里还拿着一个小鞭子,指着金泽的模样很是神气。
金泽看他一眼,走到一边,将落地的球捡了起来,给他扔了过去。
结果那小子看着飞转而来的球吓得缩起了脖子,那球直接撞到了他肩上,然后又被弹了回来,落在地上滚出去老远。
“你,”那孩子被球砸了委屈的不行,指着金泽道,“你故意的,给我道歉!”
“我不是故意的。”金泽有点生气,不过还是忍着饿着的肚子跟他讲道理。
“你就是故意的,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嫉妒我的球好看,踢了我的球不道歉还故意砸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那小孩声音很大,神色桀骜,好像金泽不给他道个歉就要回去找他爹来帮忙揍人了。
小孩身边跟着的几个差不多大的孩子也在应和着,尤其是听着提到小孩爹的时候都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哦,”金泽走到了那只球旁边,一只脚踩上去开口,“那我告诉你,你这只球很丑,白送我我都不要。”
话音落下,一脚踢下去,球被踢得老高,飞到了别人家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