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家破人亡。
就算为了东凡,也不能失去这个可以解救的机会。
五军佐正待开口,军亭的冷笑插进来:「除了我父亲,谁也不能代表东凡军方。」
凤鸣正有疑问:「怎么不见军令司大人?」
此问一出,军方众人顿时脸色沉重。军亭脸色发白,哼了一声,转头避开凤鸣目光。
鹿丹叹了口气:「军令司大人也染病了。」
凤鸣默然。这么说,恐怕一直没有露面的苍颜也没有逃过此劫。这位将军是东方军方对凤鸣最友善的,凤鸣难免
有些伤感。
军亭懊恼道:「若不是邪光将军一时鲁莽,将抓来的北旗俘虏各军送去一个,东凡军营现在怎会乱成这样?」
烈儿心里却在暗喜,向容虎打个眼色。安排大量受感染的北旗人被俘原本是为了保证传染的效果,不料邪光分送
俘虏,将传染源分散开来,更难截制瘟疫蔓延,不知不觉中倒是帮了西雷一个大忙。
而且审问俘虏时将领多数在场,染病的将领无法及时采取措施,情势更一发不可收拾,这场天花真是重创了整个
军方系统。
凤鸣恰在这时,想起曾经横行欧洲的黑死病。他从没想到现代防疫天花技术的传授,会惹来这样一场浩劫。
那是多少人命啊。
他却无法责怪容恬。这确实是在目前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唯一可以轻易取得胜利的方法,最妙的是,即使东凡军
方大量死伤,也没有证据显示是凤鸣这方的过错,东凡人不会把仇恨发泄在暂时被关押在东凡王宫内的凤鸣身上
。
如果容恬强行攻城,凤鸣说不定立即被人「喀嚓」一声,手起刀落,身首分家。
鹿丹打破宁静:「鸣王到底有何打算?」
「当然是向大家证明我没有说谎。」凤鸣潇洒笑道:「请国师和五军佐让开一条道来,让我们离开王宫,到染病
的军营去转一圈,然后大家再坐下好好谈谈。」
军亭反对道:「我已经说过,除非你能在我面前证明你可解东凡此劫,否则休想活着离开王宫。」
烈儿怪笑道:「那就叫你们抬个病人过来,我们证明给你看。」
「不可!」鹿丹道:「大王就在宫内,怎能冒险将病人带进王宫?」
五军佐道:「可否请西雷王几名手下随我们同去军营看看生病的士兵?」
「一个也不可以放出王宫。」军亭命悬容恬之手,却毫不胆怯,扫西雷众人一眼,道:「这些人都是敌国西雷的
精锐,个个身手高强,捍不怕死。在王宫中都能与我们斗个僵持局面,若让他们到了郊外,恐怕我们无法制住。
要让他们逃走了,将来定成我东凡祸患。」
「我不会让手下分开。」容恬冷冷道:「要走就一起走。」毫无商量余地。
烈儿嚷道:「你们快商量好,要送病人过来也行,让我们一起去军营也行,反正我们鸣王是诚心向你们证明他有
解救天花的能力的。」
「如果要再打一场,我们也不怕。」容虎在旁边沉声加上一句。
「军昭,」军亭朝人群中一名侍卫命道:「传我将令,立即带几名染病的士兵来这。」
那军昭是军家亲卫,自然以军亭命令为先,应了一声,转身欲走,眼前两道白光闪过,已被鹿丹两名心腹高手一
左一右将剑架到他脖子上。
军亭看在眼里,怒道:「鹿丹,你不顾我军营中上万将士死活吗?」
鹿丹目光毫不退让,昂首道:「十三军佐难道就不顾大王的死活?」
「废话!大王不过是东凡王族中挑选出来统治国家的一个人,只要东凡王族一人尚存,不愁王位无人继承。东凡
将士正在大量死伤,没有了保护王族的将士,东凡怎么抵挡敌人?」
鹿丹身边一名心腹高手似乎也同时兼任鹿丹的智囊,闻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嘿嘿笑道:「十三军佐这就不对了。
国师并没有说不救治东凡将士,只是说让西雷王众人到军营证明给我们看,不要让瘟疫传进王宫。十三军佐身为
军令司之女,却在如此紧要关头因为情人的死而对鸣王心怀怨恨,一味阻挠鸣王出宫,实在不明智。」
他语气调侃,内里暧昧之意尽露,身边白盔士兵都嘿嘿轻笑起来。气得军亭浑身发抖,凌厉目光看向五军佐:「
你身为军方将领,军务议厅被毁之辱未报,难道竟要轻放敌人出宫?」
五军佐心里也觉得军亭钻了牛角尖,碍于军青,不好当面反驳,只好恳切道:「十三军佐,瘟疫再继续蔓延,我
东凡就要被毁了。比起这个来,军务议厅又算得了什么?为了我东凡将士和百姓的性命着想,不如让他们到军营
一趟,如果鸣王没有说谎,那就真是神灵显灵,怜悯我东凡了。」
不少人暗暗点头。
军亭不为所动,沉声道:「父亲病倒时,令我暂代军令司之职,你不听我号令,是打算背叛吗?」
这是最严重的罪名,五军佐这方的人不禁气弱。
鹿丹却未将军亭看在眼里,唇角逸出冷笑,对己方人马淡淡下令:「谁敢乱来,立杀无赦。」
「谨遵国师之命!」白盔众人齐声应是。
无形的弦,在空气中越绷越紧。
北风凛冽。
浓烟渐渐散去,太阳露出笑脸看着大地,积雪上流淌的鲜血已经凝固,每一处触目惊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