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太子动心,必不会只用夏管一计。」语气中的自信,让凤鸣和容王都暗自警惕。
夏管说罢,对四周一拱手:「诸位,夏管先行一步。」自己转身,跨着大步长笑而去。
潇洒豪迈,令人佩服。
凤鸣望着夏管的背影愣了许久,容王怕他伤心,缓缓下了台阶,从后按住他的肩膀,问:「怎么了?」
「没有,」凤鸣摇头,向往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被人抓了砍头,一定也要这般潇洒。」
容王哭笑不得,将他扯回桌旁,骂道:「哪有这么诅咒自己的?」他倒了一杯酒,送到凤鸣唇边:「来,喝酒。
」
凤鸣对着眼前的美酒眨眨眼睛,摇头:「不行,我一喝酒就……」
「有我在身边怕什么?就因为那样才要你喝,」容王眯起眼睛,揶揄道:「说不定你一醉,就不怕疼了。」
原来容王目的是这个,凤鸣更不肯喝,连连摇头。
两人一人是西雷太子,一人是天下闻名的容王,全宴宾客众人,都傻眼似的看他们胡闹,无人敢开口打搅。
「喝吧。」
「不要喝,你不安好心。」
「不喝我灌你了。」
「混蛋,不喝。」
凤鸣躲酒躲得失了体统,居然滚到桌子底下。烈儿一脸理所当然,瞳将军脸色尴尬,暗想西雷国体不能被这两个
宝贝给毁了,转头对张乾道:「张大人,夜深了,不如……」
「啊?夜深……」张乾看凤鸣和容王当众打情骂俏看傻了眼,被瞳将军稍微提醒,连忙点头:「对对,下官告辞
,下官立即告辞。」众人纷纷告辞,一屋子宾客立即走空,瞳将军自然不敢碍事,和烈儿一起守到门外,只剩凤
鸣和容王还在为喝酒争持。
容王原害怕凤鸣郁闷,才借酒捣乱,见凤鸣悲切之色渐渐消去,稍微安心,放下酒杯道:「那好,不喝就不喝,
我们回卧房去。」伸手便抱凤鸣。
凤鸣任容王抱住自己,嘻嘻笑道:「既然我怕疼,不如你让我……」话说到一半,脸色骤变,全身缩成一团。
「不如我让你什么?」容王感觉有异,低头一看,凤鸣红润的脸已经苍白一片,双手紧紧按着腹部,似乎疼痛难
忍,失声道:「凤鸣,你怎么了?」
「疼……」
「疼?」容王忙将凤鸣放下,仔细查看凤鸣神色,一手搭在他脉上。
瞳将军和烈儿听见动静,也忙开门扑了进来。
腹中绞痛不停,仿佛肠子猛然被人扯断一样。
「疼……」片刻不到,凤鸣已经唇色发青,紧紧捏着容王的袖子,轻轻哀叫道:「容王,我疼……」
「不怕不怕。」容王听凤鸣叫疼,心如刀割,一边安抚,一边勉强自己静心探脉。
瞳将军紧张地等着容王诊断,烈儿看见凤鸣满额冷汗,满拧了温热的毛巾,跪下为他擦拭。
「容王,太子他……」
容王探了一会脉,瞳孔骤然收缩,沉声道:「瞳将军,立即传令,刀下留人,将夏管带回来!」
「是!」瞳将军知道事情紧急,霍然站起,大吼道:「刀下留人!」高吼着飞扑而出。
烈儿在一旁道:「主人,太子看来好一点了。」
这会功夫,凤鸣似乎疼痛稍减,长长喘气,轻声问:「你要放夏管?」
「你好一点了?」容王低头,将凤鸣抱在怀里。
「嗯,刚刚忽然一下子好疼,可现在好多了。」
看见凤鸣下唇被咬得出血,容王眼里透出怜惜,小心地帮他舔去血迹,对他道:「也许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早叫你小心,天冷的时候不要什么东西都吃,现在闹肚子了吧?」
凤鸣的绞痛来得快也去得快,和容王说了两句,脸色从苍白渐渐回复红润。烈儿见了,也偷偷舒了一口气。
瞳将军不一会回来复命,颓然道:「启禀太子、容王,夏管已经被斩。」他抬头一看,凤鸣好端端被容王抱在臂
间,惊喜道:「啊?太子已经好了?」
凤鸣点头:「对啊,也许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好可惜,早一点疼就可以救夏管先生了。」他此刻仍对处
死夏管耿耿于怀,转头对容王道:「我应该早点装肚子疼的,那你就不会杀他了。」
容王脸色有点阴暗,强笑道:「对,早知道你真的这么不舍,我就不杀他。」
「是你说一定要杀的,我不是要求情吗?」
当晚,凤鸣在容王身旁沉沉睡去,容王轻轻起身,随手披件毛裘,出了卧房寻个僻静角落,将烈儿和容虎唤来。
「凤鸣在繁佳,可曾和若言触碰?」
烈儿答道:「殿下在繁佳,曾与若言接触两次。一次在三公主府邸,一次在繁佳王寝宫。」
「他可有触碰凤鸣?」
容虎道:「三公主府邸那次,属下一直在窗外监视,若言一直盯着太子看,但他们隔了两席之位,没有身体相触
。繁佳王宫那次,属下也潜伏在近处,若言一直和太子保持距离,只是……」
容王眼光一厉,追问:「只是什么?」
「只是太子上台阶时,脚滑了一下,被后面的若言扶了一把。」容虎见容王脸色越来越不善,不由头皮发麻。
「扶了一把?」容王袖中拳头猛握,竖眉低斥道:「若言善用药物,何况凤鸣毫无防备。你……你怎可以如此大
意?」
烈儿和容虎都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