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皇后病情奇特,你们几个都查不出缘由,皇后只需多加休息应无大碍?”乾隆听得怒气勃发,声音由低沉转为愤怒激昂:“你们个个号称国手,一个小毛病拖了一个月,现在竟然有脸说出这种话,庸碌无为,真当朕不会摘了你们的脑袋!”
景娴被勒得胸闷,眉头颦紧,动了动身体,微微侧转身抬头看向乾隆求情:“皇上,请您息怒,臣妾感觉自己一日日好转,疼痛也在减轻,您放心吧,何况这两日也没宣太医,症状确实减轻不少了。”
“真的?”乾隆看着景娴发白的脸色,知道她是疼痛至此,更是心疼,不明缘由的全身疼痛,他怎么放心:“吴书来,你去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宣来,还有王太医,去招他立刻进宫!”
“慢着!”景娴喊住吴书来,又挥手让太医都退下,等屋里只剩下容嬷嬷和吴书来,转头道劝道:“皇上不必如此兴师动众,臣妾真的没事,太医不是说了,脉象虽然无力,但并没有什么危险。臣妾多休息就好,现在各宫取消了请安,臣妾正好有个清静。何况您过几日不是就要出宫了?这时闹出什么也不好。”
乾隆听她提起出巡,更是感到愧疚,她还病着自己出去玩有些过意不去,看她长篇大段说下来,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想了想:“要不,朕还是不出去了,以后再找机会出宫也是一样的。”
“皇上金口玉言,怎能悔改!”景娴摇头:“大家都准备好了,不可为臣妾改了旨意,臣妾担不得这个责任。再说,您出京还有几日,到时臣妾定然全好了。”
“你是皇后……”乾隆想说,你是皇后,是他妻子,自己只是出去玩,不去又有什么要紧,却还是没说出来,皇后清冷的目光,就事论事的态度,让他说不出温存的话来,她在自己怀里,却只是臣子对着君主的恭恭敬敬。
乾隆压下心底泛起的失落,怅然,神情却是不变,转口说了永璋未来福晋进宫的事,听景娴说着到时先安排住在坤宁宫三个月学规矩,再移到西三所和公主们一起住,就提议说内务府准备的衣物用具等让容嬷嬷罗列出来,具体让令妃去办,容嬷嬷再做检查等等……
景娴不明所以,她以为皇帝特意提起永璋的事,是要她将此事移交延禧宫管,却怎么说得好像要令妃只做个跑腿的,难道令妃头脑发热做了什么蠢事惹了皇上!
乾隆可不知景娴想的这些,他不知道为什么舍不得立刻就走,抱着皇后馨香柔软的娇躯,来了这么长时间,皇后脸上的戒备疏离早淡了,待在他怀里,也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不说话时更是温顺柔和,于是东拉西扯些有的没的,看她完美的唇瓣开开合合,细说那些安排,勾得的心头发痒,就想亲近下去,
乾隆又扯了些琐事说了会,看皇后已经累得不行了,这才住嘴,轻轻把她放平躺好:“你歇着吧,朕这就回养心殿,等过几日你身体好些了,宣那拉夫人进宫陪你说说话,自家亲戚,多走走也无妨。”
“谢皇上,臣妾恭送皇上!”景娴终于松了口气,皇上今天实在怪得很,一会让容嬷嬷打听打听,凤印不是给了令妃了么?琐事就她处理就好了,今天怎么来和她说这些,实在莫名其妙。
乾隆听景娴毫不留恋的恭送,脸色有些发黑,脸颊抽了抽,没说什么,只敲打容嬷嬷让她好生伺候着,就大步离开了,吴书来忙带着一众宫人跟上:“皇上起驾!”
“娘娘,今儿可真有些怪啊。”等容嬷嬷看不见皇上背影,回到景娴床边:“您说,会不会是皇上前阵子太忙,今儿有空,就来看您了,奴婢就是说啊,娘娘您可是皇后,皇上到底还是看重您的……”
景娴困倦得不行,眼睛已经闭上了,打断容嬷嬷兴奋地念叨:“嬷嬷,你让人打听一下,今天令妃是不是做了什么,还有,递个消息出宫,过几天让额娘来一趟。”
“嗻。”容嬷嬷看皇后这么累,很是心疼,不再说话,帮她掖好被子,放下帐幔悄声退下,只是脸上仍明显挂着兴奋的笑容,今儿有了这一出,看宫里哪个敢小瞧了皇后娘娘!
等吴书来再次领着一帮子宫女太监捧着皇上的赏赐过来,容嬷嬷心头虽觉怪异,但浑身冷硬强势的气派更是柔和了许多,对着犯了小错的宫女太监都和蔼不少。
景娴醒来后,容嬷嬷兴高采烈讲述令妃去了养心殿,却偷鸡不成蚀把米,皇上还赏赐了很多珍稀药材,说得好像坤宁宫翻身的日子就要到了一样……
景娴脸上还是淡淡的,没有丝毫动容,虽然不知道令妃今天为什么没有挑唆成功,但指望乾隆因此就对坤宁宫另眼相看是痴人说梦,皇上向来怜香惜玉的,也许得知她病了一时兴起对她有了一丝疼惜,赏赐也只是上下嘴唇碰两下的事,还真以为他记挂进心里不成!
否则何至于出宫之事想不起同她商量,昨天假惺惺说担心她,表态要取消行程的时候,自己只是稍微规劝两句,就顺坡下了?况且她又不是昨天才病得,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了,这时才不稀罕他装模作样,不管他是想表现出帝后和谐也好,或是给令妃警示也罢,她已经不在意了,现在需要的只是时间,皇帝不在宫里更好!
清冷的目光转而注视了下左手,神情变得微妙,她虽然猜到指环的不凡,却没想到是这样全然颠覆超脱她的认知,触碰指环的那一刻,屏息紧张的等待着,忽的一道红光扑面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