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此刻对令妃哪还有丝毫怜惜,深邃的黑眸沉郁森冷转向福伦:quot;福伦一家欺上瞒下,竟然把手伸到宫中,越俎代庖朕的家事,真当朕不会处罚了你们!来人啊!quot;
侍卫一哄而入。
乾隆指着福伦一家:quot;福伦革职,魏氏除去诰命,福尔康、福尔泰重责五十大板,赶出宫去!quot;
众人脸色惨变,谁也没有想到福家会受这样的处罚,景娴也有些愕然,福伦一家充其量不过是知情不报,也不至于除去职务这么严重吧,他一向对福家可看重的很!
乾隆扫见皇后不解纳闷的神情,心里涩涩的,对福家他绝不会客气,本来出巡这一路福伦父子的表现他就记恨在心,一路对着景娴使绊子,特别是遇到梅君尘那次,他早就决定回宫找机会撸了他,福家兄弟刚才在景阳宫更是把他得罪狠了!皇后本就心结严重,又被他们挑起往事,想到刚才冷不丁对上的那利刃般尖锐的眼神,心撕裂般疼痛,胸口的怒火只恨不得将他们烧成灰烬。
福伦和福晋瘫软在地,福家完了!
“皇上,臣不服!请三思啊!”福尔康立刻跳了起来,大叫道。
“福尔康,你敢抗旨!”乾隆大怒。
“臣不敢!”福尔康忙又跪了下来,鸷猛的眼神瞪了眼舒妃,“皇上,您不能听信谗言啊,臣一家忠心耿耿,对皇上绝对没有不敬之意啊!”
舒妃心里翻了个白眼,恭恭敬敬站在皇后身侧没有反驳。
“是啊,皇阿玛!”永琪这时也忍不住了,他和福家兄弟情同手足啊。“当初阴差阳错,直到祭天紫薇才遇到了尔康,可当时小燕子名分已定,紫薇又不忍她送了性命,这才想用个温和些的法子让您再认回紫薇,让他们各归各位,尔康他们只是感动于紫薇的认爹之心和她们俩的姐妹之情啊,求您饶了福家吧!”
“给朕闭嘴!”乾隆把桌子一拍,怒道:“永琪,你明知道格格是假,竟然伙同福家欺瞒君父,还将亲妹妹送进宫做奴才,朕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迫不及待了!朕一并处置了你!”
“皇上,求您饶了五阿哥!他从小和福家兄弟一起长大,又太重情义,当初一箭射中小燕子,就愧疚在心,这才担心小燕子欺君之罪,他不是诚心欺瞒皇上的,求您饶了他吧!”愉妃吓得连连叩首,又跪行至永琪身边,拉着他满眼恳求。
永琪心一软,他虽然和愉妃为了尔康他们有些心结,可到底是亲生额娘,又一直那么疼他,见她为自己在一众妃嫔、侍卫面前涕泪交织、狼狈不堪,现在又泪眼哀求看着自己。
不由后悔自己过于冲动,尔康他们挨了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日后自己总有法子再提拔他们的,何况自己被皇阿玛逮个正着,还是待罪之身,只得磕头请罪:“请皇阿玛息怒,儿臣知罪了,儿臣那时吓昏了头,做了错事!儿臣本该知道的,皇阿玛是个仁慈的明君,又怎么会因为小燕子的一时糊涂降罪呢,儿臣甘愿领罚!”
永琪倒也聪明,他本是乾隆最疼爱的儿子,先前乾隆只是担心他对自己亲妹妹有了私情,现在知道原委,这点火气倒也消了,想着永琪还小,一时迷惑与儿女私情,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想到这,冷哼一声,脸色缓和了些,挥了挥手:“既如此,一边待着反省,朕一会再作定夺!”
“谢皇阿玛!”永琪被愉妃拉着磕了个头,再不出声。
连五阿哥求情都不成,令妃自然不敢多说,何况她可是被福家害惨了;小燕子先前就被永琪拉着不让开口,她也不懂为什么明明是她的事,皇阿玛却一直在处置别人!
她冲动容易坏事,这在出巡路上她自己也早有体会了的,虽然对福家有了恶感,但也不愿他们被自己牵连,只盼着永琪能够求情成功,谁知却是没用,正大急,永琪又对她连连使眼色,虽然不明白可看永琪似乎都不着急,还是乖乖跪了回去。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福伦一家拉下去!”乾隆怒喝一声。
“嗻。”侍卫早就在后边等着,这时奔向前来抓住四人。
“慢着!住手!”紫薇眼见尔康被抓着往外拖,急得扑了过去,侍卫知道她是真的格格,不敢动手,手一松,就把人给放了。
紫薇凄楚转身跪下,磕了个头,盈盈含泪:“皇上,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进京认爹造成的,不论是福家、令妃娘娘、五阿哥还是小燕子,他们都是为了我的事,求您饶恕他们,有什么错就由我一力承担,他们都是无辜的啊!”
说着,泪水滑落,更是楚楚可怜,哽咽道:“我娘临终前,要我去找我爹,问一句:你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还想问:蒲草韧如丝,磐石是不是无转移’?我一心上京,虽然处处碰壁,可也得到了这么多人的帮助,小燕子为我冒死闯进围城,五阿哥最先认了我,福家处处帮我,还想尽办法送我进宫到了皇上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就算不能认爹,我能待在皇上身边这么久,已经心满意足了,只求皇上饶了不相干的人吧!”
“小姐!”金锁眼里扑簌簌往下掉:“你在说什么啊,我们那么辛苦才来到京城进了皇宫,你怎么能说出不认爹的话!”
乾隆眼睛眯了眯,凝视着跪地相拥而泣的两人,神色难辨,他先前对紫薇诸多不喜,现在得知她是自己女儿,倒很快想明白了缘由,只是他对夏雨荷那点子愧疚早在听到守孝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