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中,景娴还不知道永琪他们急昏了头竟然主意打到了夫人身上,她这会正懊恼着自己的臭脾气,容嬷嬷在她把皇上气走时就一直欲言又止,这让她更觉烦躁,让容嬷嬷下去歇着,自己一人回到内室,躺在床上怔怔出神。
这些日子修士一直没有出现,算算时间距离上次梅君尘悄然入宫已经半个多月了,心里不由忐忑,越发的不安,对于宫里琐事也不愿再打理,刚好兰馨闲着,便让舒妃带着她一起处理。她锻炼感知力已有成效,也刻画了阵法,可却一直不敢开始练气,如今不上不下的直如困兽一般,又像是鱼在砧板,只能等待未知的判决。
惶恐和不安一日日加深,神经一日日绷紧,在今日请安时你来我往的火花中达到了临界点,她曾经深刻体会过忻妃的哀伤,孩子病重甚至夭折皇上却在其他人宫里,不是为忻妃感到哀伤愤怒,也不是真的心疼八格格,不提那孩子都没见过几面,甚至这孩子是在自己的五儿刚刚夭折时怀上的,就足以让她不喜,她只是在忻妃眼里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乾隆来时她就直接爆发了。她不能否认,若非皇上这些日子的宠溺,她不至于这样恃宠而骄。
皇上走时强忍的怒气她看得分明,景娴闭了闭眼,大红夹着明黄的帷帐是那样的刺眼,她甚至又感觉到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寒,她现在还需要他的宠爱的,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呢?
“娘娘,您睡了么?”容嬷嬷在外头轻声唤着。
“什么事?”景娴从烦乱中回神,微微撑起上身,转向门口。
“娘娘,刚才养心殿来报,晋贵人降为了答应,还有怡嫔、伊贵人几个罚了半年份例。”容嬷嬷话语里带着幸灾乐祸和喜气,皇上这是在给皇后娘娘撑腰呢,看哪个狐媚子还敢到娘娘面前说三道四。
景娴怔了怔,随即苦笑了下:“这事交给舒妃去办吧,本宫睡会,不要让人来打扰。”
“嗻。”容嬷嬷困惑极了,自己越来越不明白娘娘的想法了,怎么还是不高兴的样子?
景娴双手捂脸,泪水从指缝中渗出,看,当皇上用心去疼宠一个人时,其他人在他眼里就什么都不是,说不得在他眼里,自己发脾气只是吃醋、打情骂俏使小性子,而以前就是善妒不贤良不能容人!
她发脾气自然不是为着那几句不痛不痒的暗指,只看着忻妃强颜欢笑的脸,她就想起以前的痛彻心,于是迁怒皇上,怨他让自己曾经那样痛苦绝望过,怨他在自己放下一切的时候又以一副款款情深的模样引得她心思浮动!他富有四海高高在上,日后多得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进宫,总会有一个和他心意,难道自己还要再经历一遍真心被践踏的滋味么?
如果可以离开,离开这花团锦簇的巍峨皇宫,曾经的念头疯狂的滋生出来,就如一颗小小的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再也无法将它从脑海中撇开。
景娴扯出帕子擦拭脸上的狼狈,躺倒在床,眼神空茫没有焦距,兰馨和永璂会同意和她走的,只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止是不必面对皇上的纠缠,还自己一片宁静,就算粗茶淡饭也好过惶惶然的生活,而只要小心谨慎些,修士也不可能再找到自己,自己可以专心修炼,她已经洗髓,何况手上握有资源,修炼速度会非常快!
现在这样干等着,也不知道修士什么时候能够出现,耽误时机不说,万一他有事拖个几年不来,难道就白白浪费大好时光吗?景娴突然想到什么,意识沉浸到手中的空间戒指中翻找起来,她先前只想到没有法器遮掩灵气,可法诀呢?
快速翻出一个个玉佩,景娴突然神情一顿,很快,拿着玉佩的手竟然不可遏止的颤抖起来,脸上似哭似笑,竟然真的被她找到一个,本以为已是绝境,却有了出路,怎不让她欣喜若狂!
这隐气诀说来还真不难,从初始练气就可以修炼,成功之后她体内的灵气会扩散至全身骨骼血肉之中,而不止是在经脉中流转,因为她现在洗髓过后,体内自带着淡淡的灵气,金丹也不会察觉她的异样,不过就是有个缺陷,筑基之后灵气必须在丹田内凝液成团,那时就不能隐藏了。
景娴并不担心这个,筑基之后戒指会有一次升级,到时可能就有其他法诀了,总不能因为担心就畏首畏尾,那还怎么走上逆天的修真之路!
打定主意,景娴就准备起来,她现在就算有精神力,却还是没办法布置结界,也不能防止修士突然闯入,不过这里到底是皇宫,修士一般不会找过来的,就算上次的梅君尘,如果不是事发突然,应该也不会直接进来卧房!
她也顾虑不了太多,开启了第一层法阵,确保殿内的灵气结构始终与外界保持一致,在自己身体前后左右四个方向摆放好刻画了阵法的灵石,闭目盘膝开始感受空气中灵气因子,再试图将那些精神力探知到得,她感觉亲切的嫩绿和火红的小点导入体内,她终于明白梅君尘为什么初始见她时就提出要收徒,那些小点只是精神力触角轻轻一碰,就立刻乖顺的进了头顶百会穴,引气入体竟然瞬间就成功了。
她的穴位早就打通,灵气在百会穴很快又冲向下一个穴位,没有一点吃力,灵气很快在周身大穴循环一周,还留有余力,转了将近一圈半才停了下来。
景娴今日情绪波动太大,并不适合修炼,她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运转灵气两周后感觉经脉微微的疼痛,就立刻停下,然后运转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