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亚蒂并没有任何耽搁,他甚至不曾有过任何变装和遮掩,直接穿着他在澳大利亚那里习惯穿着的黑色大衣,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找了个电话亭走了进去。
他自己掉到伦敦的经历本来就很神奇,就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事情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注意到恐怕就是那个掌控全英国监控系统的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了,不过他现在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伦敦是一座红色的城市,尽管总是雾皑皑的,但是鲜红色的电话亭和双层巴士总是随处可见。莫里亚蒂完全没有压力的找到了个电话亭,走进去,用浑身上下唯一一枚硬币——这还是他为了测试运气留下的——投了进去,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通:‘boss!’
“镇定,我的小帕克,能听到你的声音真让人高兴。”莫里亚蒂笑眯眯的靠在亭子里,手指尖缠绕着红色的电话线转了转去,语气跳跃而轻快,“我很满意你到现在仍然保留着这个号码,也保留着你对我的忠诚,真难得。”
‘你永远是我的信仰,boss。’
莫里亚蒂挑挑眉:“看来我不在的这一年多,小帕克你学会了不少好听的话来哄我开心呢,真不错,”也不等帕克说话,莫里亚蒂就继续说道,“我刚刚回到伦敦,明天晚上我需要看到你,和你找来当傀儡的领头人。”
电话对面的帕克的声音顿了顿,然后他回应道:‘是的boss,我会带他来的。’
莫里亚蒂抿了抿嘴唇,显然对于帕克那一瞬间的迟疑有些不满,不过总不能要求事情尽善尽美,莫里亚蒂是个宽容的上司,尤其是对待忠心的下属,他总是有着别人没有的耐性:“期待晚上的见面,我的小帕克~”说完,他挂了电话,拉开门走了出去。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但是阳光却驱散不了长久以来的寒冷。莫里亚蒂已经习惯了温暖和干燥,猛地转换让他有些不适应。现在他觉得自己继续一杯热乎乎的红茶,或者咖啡,哪怕是牛奶,什么都好。
他还记得自己看过的肥皂剧里面说过,人总不能老是漂泊无依,到了年纪,就要找个人安定下来,过一些幸福的日子。
吉姆紧了紧风衣,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阳光。
真是老头子一样的想法……不过如果现在有人给我一杯红茶,我可能就跟着他走了。
伦敦的天气依然这么湿冷,莫里亚蒂有些想念他的庄园里。
或许等我老了以后还会回到那里吧,白天开开拖拉机晚上骑骑马,或许能找到个人陪着一起……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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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亚蒂溜达着走到自己当初租住房子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太阳的余晖把整个街道都染成了血色。
他看了看已经被清理一新的门口,想来上面也会是干干净净的,他的莫兰总是那么喜欢做家事。说起来,哪怕是文森特太太的手艺也比不上他的莫兰呢……
等一下,文森特太太曾经说,他和夏洛克是同族,夏洛克是个独角兽的变种人,那么文森特太太,就是一只真正的独角兽么=口=
莫里亚蒂摸了摸脑袋,暗自嘟囔:“真的是安逸的日子过久了,脑袋也转不动了。”一想到自己和两个魔法生物在一起住了一年多,还有点小激动呢,莫里亚蒂耸耸肩,不再去想,走上楼梯看了看房门。
这扇门显然是没有换过,上面还有当初血溅上被清除的痕迹。
对于这种十分不明智的行为,莫里亚蒂挑挑眉尖,左右转了转脑袋,然后伸手摸到了一旁高高的窗台。窗台上有一块瓷砖,看上去是废旧被扔在那里的一样,上面落了厚厚的灰尘,莫里亚蒂把它抬起来,从底下摸出了一把钥匙。
往门口放一把备用钥匙,莫里亚蒂也不例外。
感谢万能的愚蠢的普通人的常识。
拿着钥匙开了门,很顺利。莫里亚蒂回身把门关上,然后用钥匙从里面锁好,接着把钥匙放进了口袋里,丝毫没有放回去的意思。他左右看了看,门口的鞋柜上只有一双拖鞋,墙上的雨伞也是一把,还有门口的壁画,哦,这可是当初他们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买的,真好。
带着满满的高兴感觉,莫里亚蒂顺着楼梯往上走,可就在他没打开客厅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异样。
这是一种气味,很熟悉的。
血的味道。
莫里亚蒂伸手拧开了门把手,入目就是整洁干净的客厅,摆设和他们在贝克街的时候完全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个放在单人沙发生的小熊抱枕,莫里亚蒂很喜欢的抱枕,现在却没有了。
血的味道越来越强烈,莫里亚蒂皱着眉头走了进去,就在壁炉里发现了一个烧到一半的衬衫。显然,这是莫兰的,只有那个男人才会在现代伦敦穿这种规矩到古板的白衬衫。而衬衫的大半都被血染了,这很不寻常。
莫里亚蒂没有去把衬衫拿起来,他甚至一路上都很小心的保证自己进来的痕迹被消除。
既然他有力气把衬衫烧掉,那就证明他还活着。莫里亚蒂很没心没肺的转头进了厨房,打开冰箱,开始研究有什么可以吃的。
老天,他快饿死了。或许这和意大利面是刚刚剩下不久的?莫里亚蒂拿出来闻了闻,然后乐颠颠的把它扔进了微波炉,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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