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呼———”
官道上,李利一行四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迎着东南风,顶着朦胧细雨,策马疾驰,直奔舒县而去。
这是他们一行人进入扬州境内的第八天。
在此之前,四人从徐州东海郯城南下,十天前进入九江郡内,置身袁术治下。
随即,在郭嘉极力劝阻下,李利一行人沿途避开官道,不惹是非,未作停留,轻骑快马,直奔庐江而来。
李利等人离开徐州郯城时遭遇大雨,好不容易挨过三个阴雨天,中间只隔五天,不承想天气又变了。昨夜南风乍起,今天清晨便是细雨纷纷,中午时分,道路已然泥泞不堪,十分难行。
临近庐江舒县时,雨势渐大,风雨交加。逼不得已之下,李利一行人只能放弃山路而走官道,以期尽快赶到前方镇甸避雨投宿。
“哗哗哗———呼!”
风雨飘摇之中,李利一行四人不得不减慢速度,驱马缓缓而行。否则,迎着大风大雨策马疾驰,战马受得了,人受不了啊!
唏聿聿!
随着骅骝马一声长啸,李利提缰勒马,终于停止疾行,改为策马徐徐前行。随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李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舒缓呼吸,镇定心神。随之他扭头看向身后的郭嘉、桓飞、李挚三人散骑,见他们正在策马追赶,片刻之后就能赶上来。
“吁———”少顷,桓飞三人策马赶来,当即勒马缓行,郭嘉在前,与李利并驾齐驱。
“主公啊,这扬州的雨天似乎太多了,隔三差五就下雨,却是害苦了我们这些赶路人!”与李利一样。策马缓行之后,郭嘉拂袖擦掉遮住眼睛的雨水,深有体会地感叹道。
“呵呵呵!”李利不以为意地爽朗笑道:“这是老天爷有意挽留我们在此停留几天,盛情难却,我们想不留下都不行啊!”
说话之中,李利随手扶好郭嘉头上被大风刮偏的斗笠,继续说道:“不过这样阴雨天气也挺好。我们已经连续赶路二十多天了,是该在此多住几天,好好歇歇脚;否则人不累战马也累了。天公作美,下雨留客,我等岂能不领情啊!”
“呃!”没想到李利这么乐观,郭嘉微微惊诧之余。咧嘴笑道:“还是主公胸襟开阔,属下惭愧,养气功夫不够,还是沉不住气呀!”
李利微微摇头,笑道:“奉孝言过了。这一路上,你不是沉不住气,也不是心浮气躁。而是太过担心我的安全,处处提防小心,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太紧张了!”
“主公明鉴。”眼见李利早就知道自己担心什么,郭嘉也不隐瞒,当即点头,坦言道:“主公所言不错。此番我等南下,虽然沿途之上太平无事。一切顺利,但属下一路上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似有祸事正在向我们逼近。这种感觉很奇妙,说不清道不明,却始终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属下此前从未有过这种不祥的感觉,即便在袁绍帐下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也没有这种危险逼近的预感。
因此,属下恳请主公多加小心,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哦?”李利神情微变。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一闪即逝,没有被郭嘉发现。
郭嘉所说的不祥预感正好与李利心中所想不谋而合。自从进入扬州境内之后,李利莫名感觉很压抑,心头似乎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隐隐敏锐感觉到一种凛冽杀机始终笼罩着自己一行人,如影随形,紧紧跟随左右。这些天以来,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促使李利经常感觉心惊肉跳,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萦绕心头。然而,就在今天上午进入舒县境内之后,这种令他很不舒服的预感陡然消失了。
作为久经沙场的武将,同时又是西凉军主帅,李利对危险的敏锐预知能力远在郭嘉之上。不过这种难以言语的危险预感,却不能轻易说出来,因为毫无根据,只是一种人体本能的预激反应,根本解释不清楚,因此他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与郭嘉等人知晓。
但是,让李利没想到的是,郭嘉居然也有这种感觉,并且持续了很多天。这让李利不由得心情沉重起来,现在他已经笃定自己一行人被跟踪了,而隐藏在暗处的跟踪者绝对是自己的敌人,并且很有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天下间绝对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也不会无缘无故产生这种不祥的念头,故而此事必然事出有因。而尾随自己一行人身后的跟踪者武艺不凡,善于隐藏行迹,深谙跟踪之术。他们之所以一直跟到现在还不出手,想必是心有顾忌,又或者没有找到下手的好机会。因此他们始终藏匿不出,不漏行踪地尾随而来,时刻寻找时机,伺机而动,以求一击必中。
快速梳理一番思绪后,李利低声对身后的桓飞、李挚问道:“飞虎、子诚,你们也有这种感觉吧?”
桓飞神情凝重地点点头,没有说话,担心自己嗓门太大,打草惊蛇。于是他虎目看向李挚,眉头轻动,示意李挚来说。
李挚心领神会,当即对李利低声道:“九天前,末将和飞虎二人便感觉身后总有眼睛盯着我们,待我和飞虎设法查探之时,却又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这些天,这种感觉一直存在,这些人始终跟在我们身后五里之内,却又不接近我们,行迹极其诡秘,鬼鬼祟祟,必有图谋。沿途之中,一旦发现我们回头察看,他们就会立即消失;待我们再次出发时,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