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余,李利不等李暹施礼便将他拉进大帐,摆手示意侍婢奉茶。
随之兄弟二人并肩落座,李暹笑呵呵说道:“我还以为兄长未卜先知呢。原来兄长并不知情。呵呵呵!”
“听你话中之意,莫非你已经得知青狼谷战况了?”李利沉吟一声,接声道:“前线战报历来都是第一时间送到我这里,今天为何你比我先知道呢?”
“呵呵呵!”李暹笑道:“兄长有所不知。今日我从郡府赶来确有要事与兄长相商,不成想半个时辰前中途遇到前来报捷的哨骑。从他口中得知青狼谷大捷。而那名哨骑连夜奔行上百里已然累得不行了,于是我就让随行亲兵照顾他,而愚弟则带着捷报先行,前来给兄长报捷。
以往这个时候,兄长早已歇息,否则几位嫂子肯定不依。没想到兄长今天居然深夜未眠。站在门口等待前方战报,此举着实出乎愚弟的预料之外呀!”
“呵呵呵!”李利闻言而笑,笑骂道:“你小子现在越来越胆大了,竟然当面拿你嫂子说事,小心隔墙有耳,随后让你好看!不过你现在也长大成人了。已经担任郡守两年有余,比以前成熟稳重许多,不能再拿你当孩子看待。说吧你此来有何要事?在我面前不用忌讳,想说什么尽管说,只要为兄力所能及之事,一定让你满意!”
“呃!”李暹闻言愕然,诧异道:“兄长啊。小弟的事情都是小事私事,前方战事才是大事儿!你怎么不问战事,反倒先问小弟的私事呢?”
李利微微摇头,眉开眼笑地看着弟弟,揶揄问道:“你真的想知道,不后悔?”
“嗯!”李暹满脸疑惑地点头,注视着李利,等待着急于想知道的原因。
李利笑呵呵地说道:“因为你是我弟弟,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能分清轻重缓急,公私分明。所以前方战事我不用问。你也会先说,否则你就不是李暹喽!既然如此,我何必多此一问?呵呵呵!”
“哦,原是是这样。”李暹恍然大悟道。
李利亲自给李暹倒上热茶,微笑道:“我们兄弟二人自幼相依为命。因此我们之间不存在公私之分,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正事和私事。对于我来说,身为长兄,无论你的事情是大是小,都是大事,必须优先解决。何况你深夜赶来大营,那一定是有要事与我商量。说说吧,到底什么事?”
李利这番话把李暹感动得一塌糊涂,眼眶中隐隐闪烁泪光,脸上满是感激之色。
确实,这些年来李利对李暹百般照顾,呵护有加,如兄如父。自从李利独自领军之后,从未让他亲赴前线战场,一直将他留在后方驻守城池。即使他随军出征,也必然是和李利一起出战,身边至少有数百名亲兵保护,根本没有危险。因此李利自己都曾好几次身陷绝境,险些丧命,但他李暹却从来没有这种经历,始终都在兄长李利的保护之下,安全无虞。
两年前李暹奉命出任安北将军,兼领北地郡守,而驻守北地郡的驻军却是典韦及其麾下虎贲营。这里面意味着什么,李暹最初并不明白,直到有一次法正道出原委,他才知道自家兄长用心良苦,对他关怀备至。典韦是什么人,那是曾经担任过兄长身边亲卫统领的悍将,派他驻守北地郡边境,守土护疆固然不假,但真正用意却是保护他李暹的安全。
从知道原委的那一刻起,李暹才真正体会到自家兄长这些年来对自己的百般爱护,几乎事事都为自己着想,大事小情从来不含糊,尽量做到最好。正因如此,李暹就任郡守以后,片刻不敢懈怠,一边勤于政务,一边率领虎贲营劫掠周边蛮夷部落,保境安民。再加上他身边还有法正相助,故而两年下来,使得北地郡迅速恢复生机,人口剧增,政绩斐然。
不过凡事有利有弊,正是由于李暹频繁对蛮夷部落用兵,才使得南匈奴和北地羌生活困顿,一年不如一年,由此促使他们积极响应於夫罗的号召,联合出兵偷袭北地郡。这些蛮夷被李暹逼得没有退路,只能奋起一搏,等同于拼死反扑。这些事情自然瞒不过李利的眼睛,但他对弟弟所为颇为赞赏,因此此番北地郡大半郡县失陷,李暹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受罚的全是虎贲营将领。
这种事情看似很不合理,李利难脱徇私之嫌,但在时下却是无可争议。若是李利严惩李暹反倒让人觉得不合常理,认为李利没有人情味,六亲不认。此外,西凉军上下都知道主公李利十分爱护弟弟,这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以至于天下诸侯都有所耳闻。
事实亦是如此,李利对李暹已经不是爱护能够概括的,甚至可以说是溺爱。
对于李利的关爱,李暹以前懵懂不知,只知道听从兄长的吩咐一定没错。但现在不同了,他将李利视作父兄,表面上他在李利面前愈发没大没小,实际却是将这份重若泰山的兄弟之情深深埋藏在心里。
此刻李暹眼眶中的泪珠滚动好一阵子之后最终没有落下,渐渐消失在眼底。强行镇定心神后,他咧嘴笑道:“兄长明鉴,愚弟的事情先放下,请兄长先看看这份捷报。”
“呵呵呵!依你。”李利微笑颔首,随手接过信帛放在案几上,笑声道:“战报稍后再看,你简要说说吧,青狼谷战事是如何取胜的,战况如何?”
“嗯,此事我仔细询问过哨骑。”李暹欣然点头,神情甚是激动地说道:“兄长知人善任,启用周瑜担任出征主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