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我孙策至今不过是区区校尉,而且还是袁术授予的官职,出了袁术治下,其它各州郡的士族官员根本不认可,有等于无。实不相瞒,孙某此番会盟之后打算脱离袁术,返回江东故土。自谋生路。若是没有天子诏书在手,我将寸步难行,更不可能得到当地士族门阀的认可。因此,恳请大将军成全,敕封我为豫章太守,并承袭家父乌程侯爵位!”
“豫章太守?”李利神情愕然,沉吟道:“我记得令尊孙坚此前应该是长沙太守吧。为何你却要豫章太守之位?难道你想和袁术隔江而治,独霸江东?”
“这、、、大将军高看孙策了。”孙策闻声色变,谦逊说道:“不怕大将军见笑,我至今尚无立足之地,手下一万余人马还是借来的,除此之外。钱粮军械更是紧缺。因此,若能夺得一块立足之地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岂敢奢望独霸江东?还请大将军成全,应我所请,赐下诏书!”
“呵呵呵!”李利微眯双眸盯着孙策飘忽闪躲的目光,笑道:“其实你用不着掩饰,也没有必要欺瞒于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你想割据江东,自成一路诸侯,这点心思岂能瞒得过我?”
“呃!”孙策愕然应声道:“大将军洞若观火,孙策惭愧之至。”
此刻孙策的姿态放得很低,颇有唯唯诺诺的架势,与之前动辄生气发怒的倨傲模样俨然判若两人。
这可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有求于李利,心中期盼已久的宏图霸业全都寄托在一纸诏书之上。眼下他虽然手中有一万多人马。却没有积攒到钱粮,也没有足够响亮的名号,倘若再没有天子敕封诏书,单凭他手中这点人马很难成事。然而,一旦他有天子敕封诏书在手,那就截然不同了。师出有名,名正言顺。不愁江东大多数士族不支持他。
惟有如此,方能成事。
只可惜孙策违心做出的谦卑姿态实在很拙劣,根本逃不过李利的眼睛,一眼就能识破他的伪装。这就是孙策的本性使然。他根本不是卑颜屈漆之人,生性刚烈,宁折不屈。但此刻为了期盼已久的宏图霸业,他不得不向李利低头,好言奉承,以期得偿夙愿。
看着孙策强颜欢笑的谦卑神情,李利眼角闪过一抹寒光,沉声道:“如今正值我军与盟军大战之际,倘若此战我军落败,我即使给你一道诏书又有何用?此一节,不知你有没有考虑过?”
孙策闻言眉头跳动两下,抬头正视李利,说道:“既然大将军相询,那我就实话实说了,言语失当之处还望将军勿怪。”
“直言无妨。”李利微微颔首,应声道。
孙策轻轻点头,坦言道:“此战若是大将军落败,那将军自己必定大难临头,在劫难逃;但天子依旧是天子,诏书仍然有效。毕竟不管天子落到哪路诸侯手里,一样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天下依然奉行天子诏令,而大将军赐给我的天子诏书依然作数。此乃肺腑之言,失礼之处还请大将军雅量海涵。”
“呵呵呵!你这番话确实是大实话!”李利欣然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答应你,一切如你所愿,赐你一道诏书。不过我有一言在先,如果十年之内你仍然不能跨出江东在江北扩张地盘的话,待我大军打到江东时,希望你能率众归降于我,不要无谓抵抗,以免生灵涂炭,血染长江!”
“十年之内?”孙策双眼微眯,疑声道。
李利微微颔首,肯定道:“对,十年之内。若是超出十年,今日之言作废,你权当没有此事。”
“嗯?”孙策皱眉沉吟思索起来,片刻后正视着李利,神情肃然地郑重说道:“好,依你所言。从今日起,我们就以十年为限立誓,若限期之内你能打到长江,我孙策甘愿俯首称臣;若是不能,誓言作废,我们战场上一较高下!”
“如你所愿,就以十年为限!”李利欣然应允道。
孙策闻言后,驱马走到李利身前,伸手右手,神情肃然道:“既然如此,你我击掌为誓!”
“啪、啪、啪!”眼见于此,李利不再多言,伸出右手与孙策三击掌,订立誓言。
这一幕,两军将士以及城楼上的西凉军文武将士皆是一脸愕然之色,不明白孙策和李利到底说些什么,为何无缘无故地走在一起相谈甚欢,击掌相庆。
诚然,击掌为誓实乃孙策灵机一动之举,在此之前却是没有击掌为誓之说。
然而,事在人为,以前没有,不代表远远没有,一旦有人率先这么做了,往后就会慢慢沿袭下来。就像桃园三结义一样,在此之前虽然也有,却并不流行,但自从桃园结义之后便迅速传扬起来,直至传承到千年之后。
不过,此刻孙策和李利之间的击掌为誓终究能不能应验呢,一切都是未知之数。若是誓言作废,那此次击掌为誓就将淹没在刀枪箭雨之中,不为人知;如果应验,那又将是一段传世美谈。
“诏书将在今冬第一场雪来临之时交到你手上,扬州局势混乱纷杂,此时攻取江东却是困难重重,希望你好自珍重。”临末,李利低声说道。
孙策轻轻点头,轻声道:“多谢大将军成全,接下来就看大将军麾下将士如何歼灭白波军了。”
说罢话后,孙策打马回阵,边走边怒声喝道:“李贼欺我太甚,待我攻破城池,看你如何猖狂!”
“孙策小儿好大口气,某等你来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