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小少主不是这个意思,那便让开,我要一个人出去透透气。”
逝水从墨雨身边绕过,继续向着门口走,冷不防墨雨回过神来,又跑到了前面,央求道:“那,那南天竹你能向我保证,你只是出去逛逛,绝对不去皇宫里么?”
“保证?”
逝水面色发寒,冷言说道:“小少主是将我当做执手偕老的人,还是当做奴隶了,出门一趟还要保证?”
“不,不是,我只是,只是……”
“既然不是,请恕南天竹不愿保证,还请小少主让开。”
逝水这次没有从旁绕,而是伸手,带着点里道将墨雨往边上推了开去,墨雨吃了一惊,猛然抬头道:“好!就算我是这个意思,你向我保证,你不是去见那个皇帝的!”
“小少主非要我保证?”
逝水眯起了眼眸,眼里浮现出了不耐与厌弃。
墨雨被逝水的眼神直直击中,心中一颤,却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我向小少主保证,我会去见父皇,而后再回来。”
“你—”
“我怎么了,小少主与师傅的委托,是以‘终身相伴’为前提的,可没规定我要事事听命于小少主,我见完父皇即刻便回,不算违背那前提。”
逝水说着便打开了门,抬眼正欲迈出一步,墨雨忽然从后紧紧搂住了逝水的腰,将脸埋进逝水背心里,喃喃道:“南天竹,你不能走,这算不算是违背了‘终身相伴’,不是你说了算得,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而是一品红那个老不死的说了算的,他不松开,你就不能走,否则,那个皇帝还是得死。”
“那,我说,这不算违背呢。”
两人耳畔忽然传来琴瑟合奏的乐音,齐齐回首,却见一品红已经翩身从窗口翻了进来,好整以暇地坐在了满桌菜肴,饶有兴致地盯着两人的动作。
拉拉扯扯,雨丫头果然在死缠烂打,难怪疯丫头的脸臭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一品红想着前日里见到腥风的情形,嘴角戏谑一笑。
一品红从永溺殿出来后,便回了丹药房,等了有一会儿才见腥风面无表情地回来,泄愤似的狠狠踩着地板,好像要将已经破败不堪的小楼,再轰出几个洞来。
“怎么,小竹竹随着雨丫头走了,小违心伤,风丫头得偿所愿,反而不高兴了么?”
“很高兴。”
腥风咬牙切齿,说着‘高兴’,眼里却是熊熊怒火。
一品红有些迷惘,沉默着思量了半晌,终于理清了前因后果。
风丫头这样子,似乎是在吃醋啊。
原来还只是怀疑,风丫头是不是对雨丫头,有些超乎姊妹的想法,现在看来,八九不离十了。
“风丫头既然高兴,能顺便告诉我,小竹竹他们去哪儿了么?”
“你要做什么?”腥风警惕地瞥了一品红一眼。
“呵呵,捣乱啊。”
一品红直言不讳,果见腥风眼中欣喜了一下,又理性地拒绝道:“既然是捣乱,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当然是捣乱,风丫头才能告诉我了。”
一品红嘴角带着偷腥的笑意,凑到腥风身边,喃喃道:“只是让雨丫头不要这么黏着小竹竹而已,这个程度的捣乱,风丫头应该很乐见其成吧?”
腥风斜过眼来,目露深意地看定了一品红。
—呵呵,到最后,还不是告诉自己了。
还是告诉地分外明晰,不止说了‘香飘千里’的酒楼名,甚至连在几楼,雨丫头最喜欢的哪个包厢,都一一说明了,末了还一脸担忧自己找不到地儿的模样。
“雨丫头可以放开小竹竹了吧,这豆腐吃久,会招人厌的。”
一品红一边随口说着,看见桌上其中一个碗里空空如也,便知这是逝水的座位,很不客气地拈起了逝水放在旁边的筷子,伸手就去夹菜。
墨雨未及反应,已被逝水扣住手腕,轻而易举挣出身去。
逝水先是眼神复杂地看了一品红一眼,然后也没问什么,更是没有在意墨雨的表情,直接就飞身从门口窜了出去。
师傅何故会答应墨雨这等委托,虽然心中有疑,但现在顾不上问这些了。
自己离宫已经四日有余,全天下都在交口称颂自己和墨雨的奋不顾身,朝堂之上那些溜须吹马的群臣,更是会向说些有的没的,类似宽慰,又类似舒心的话语,不断提醒父皇回忆起当时的情况,往父皇伤口上撒一把盐。
这次,一定要问清楚,父皇为何隐忍克制,竟然愿意宽恕自己的叛乱常伦,夺人妃嫔,这般寻常男子根本就咬牙切齿的行为,还大度到不可想象地给予了自己自由。
“南天竹!南天竹你不许走—啊!”
墨雨正欲跟着追出去,忽然被一阵劲风扫过,身不由己被吸到了桌子边,一品红揪住墨雨的衣角将她带倒在凳子上,很是欢心地说道:“来来来,吃,吃。”
“吃你个大头鬼!”
墨雨狠狠瞪着一品红,怒吼道:“你怎么能这么帮那个皇帝?”
“雨丫头这可冤枉了。”
一品红赤红的双眸中泛出了委屈的意思,微微撅着嘴唇,温声劝慰道:“小竹竹都已经答应了,见完他亲亲爹爹就回来的,这也没有违背雨丫头的要求啊,小竹竹一生一世都给你了,怎么的,连几个时辰都不肯拨出去啊?”
“你胡搅蛮缠!”墨雨心知理亏,口头上也是驳不过一品红,只能骂出一句。
“还有啊,雨丫头若是要与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