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需要再和万年青深谈,若是如此,南天竹先行离开便是。”
逝水说着就要转身去开门,被墨雨抢上前来抵住了门,然后抬眼看着逝水笑靥生花:“殿下不要这样嘛,奴婢哪能征用殿下的房间呢。”
“哦,哪能?”逝水略低下头看着墨雨,从唇边轻轻哼出了一声,却没有立刻接下文。
其实,墨雨是罗网的小少主,自己并不吃惊,也不应该介意的,墨雨的身世自己本来就一无所知,也根本没有想过她到底是谁。
但是为什么,刚才听到‘南天竹’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心里就会燃起莫名的怒火呢?
“殿下永远是奴婢的殿下啊,殿下的东西,奴婢爱惜还来不及呢,哪敢随便征用啊。”墨雨扭着身子攥住了逝水的手,一脸娇嗔地看着逝水。
逝水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无奈墨雨攥得紧,逝水拢眉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再要挣开手的意思。
就是这样子,墨雨以前也是一副什么都以自己为先,自己做的什么都是对的,愿意为自己冒所有险的样子,甚至上次入狱,自己都无法保证能平安出来的情况下,还能出言不愿离去,而且平时,都毫无顾忌地对着自己给其他皇孙贵族,权臣富豪起奇怪的名字,毫不拘束地对着自己做各种小动作。
但是这样子的墨雨,却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知道自己的底细,知道自己在罗网中沾染过多少血腥的。
——所以在她的心目中,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是温文尔雅与世无争的大皇子,还是冷面无情出手必得的南天竹?
“好了,以后在宫中,你还唤我殿下,回了罗网我唤你小少主,放开我的手吧。”逝水无奈地说道。
“殿下,让奴婢再抓一会儿嘛,奴婢想死殿下了,上次殿下好不容易来小宫殿里一趟,就因为我喊了殿下的师傅一声‘死老头子’,就被他点了穴道扔房里了,还不给我盖被子,冻死我了,等到我冲开了穴道,也没能赶得上见殿下一面。”墨雨继续攥着逝水的手,甚至还嘟起了小嘴。
“那,那个,小少主啊,还有南天竹啊,或者是大皇子殿下啊,我先走了,那个小天钺,啊不是,是二皇子殿下待会儿就要发现我不在了啊。”
万年青好容易逮到一个两人都无暇顾及自己的机会,当机立断跑到窗边,打开窗就跳了出去,翻到窗外还丢进来一句:“你们慢慢聊,叙叙旧什么的,不要管我了,不要管我了。”
“你,你的帐我还没算呢!”
逝水冲着窗口追出去一句,而后扭头便想起来一件事,面色陡然严肃起来,反手抓过墨雨的手,声音一冷:“墨雨,你来宫里,估计也编了完美的,连父皇的暗卫都查不到的身世,但是却守在了无权无势的小宫殿,而且整整三年表面里都没做什么,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第殊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逝水将墨雨逼到门上,反扣着她的手,面色由严肃逐渐转向了阴霾。
留在自己这无风无浪的小宫殿中,守着自己这个无权无势的主子,便可能是为了不留把柄于任意的妃嫔,而表面的无作为,便可能是在为了更大的作为而殷切准备,在这宫中,更大作为的对象,不过就是两个,一个是天下,一个是父皇。
而无论是想插手天下,还是仅仅对付父皇,都势必要直接间接地针对父皇,现在墨雨已经是父皇的贴身宫婢了,父皇却大概还不清楚墨雨的底细,防不胜防。
念及此,逝水紧紧扣住了墨雨纤细的手腕,看着她有些吃痛的表情,狠狠地又问了一次:“你到底,是来干嘛的?”
“殿下,痛,痛啊!”
墨雨抿紧了唇,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娇嗔地跺了跺脚。
“说。”
“但是殿下,太用力了,卡得奴婢的手腕都快断了啊。”
“说。”
“哎呀,那殿下先放开奴婢好不好,这个样子会留疤痕的,你们父子俩都是这样,喜欢勒着人家的手腕不放,殿下往奴婢手腕稍微下面一点看看,昨晚上那个皇帝留下的淤痕还没有消呢,这倒好了,旧伤没好,又添上新伤了。”
墨雨嘟起嘴来,看着逝水有些惊讶,手上力道稍稍松了松,就继续说道:“殿下别看奴婢是个少主,但是在罗网,还是得听那个对我有恩又养了我那么久的脾气暴躁又倔强的网主啊,奴婢来宫里也是网主的吩咐咧。”
“他的吩咐是什么。”明明是疑问句,逝水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说出网主的吩咐,就是背叛了罗网,奴婢不能说啊。”
逝水松开了手,看着墨雨皱眉抖了抖手腕,而后叹出一口气来,语气有些幽怨:“殿下就知道关心那个皇帝,也不为奴婢想想,殿下也是罗网的人咧,知道背叛罗网的人,会被五马分尸的咧。”
说着墨雨觑了眼逝水的表情,把手放到身侧,略微思索,而后笑起来,很认真地说道:“殿下,墨雨这些年怎么样陪着殿下,殿下心里也清楚得很,奴婢敬重殿下,欢喜殿下,若是能为殿下做的,奴婢定然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这件事,奴婢真的不能说。”
逝水看着墨雨巧笑嫣然,突然陷入沉默。
罗网怎么对付背叛的人,自己非常清楚,墨雨说的‘五马分尸’那还是轻的,而且师傅说过,惩处方式无论是对普通杀手,联络人,与客人打交道的人,还是三大长老,及至少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