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又甜又软。用不着了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臭小子还挺势力。
他转过身,双臂撑住加护病房的玻璃,小声说:“宝贝儿,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李长莲会诈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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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明语回家后洗了个澡,躺床上睡到了当天下午,起来吃了点冯桂枝中午做剩下的饭菜,又回床上继续睡,再次睡醒后天已经黑了。
他坐在电脑前看了会新闻,却发现一个字都没往脑子里进。翻了会杂志和书籍,也是一个效果。
心烦,意乱,盗汗,燥热。很难受。
伏地挺身、仰卧起坐、打沙袋、耍飞刀,又绕着灵境胡同跑了十几圈,出了一身的汗,把自己搞到虚脱,那种心慌的感觉才好一些。
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不着了。
他跑步去了301yī_yuàn。
跟医生打听了叶非的情况,得知他仍然没醒,是啊,才一天,怎么会醒呢?
他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去加护病房看看他。可是腿像灌了铅,怎么也走不动。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加护病房所在的位置。他觉得比他从家里跑到这里都长。
正迟疑着,听到了抽泣声和说话声,他从转角处探头看了看,见到加护病房门口围了一群老幼妇孺,还有几个陌生男人。
在这个位置他能清楚的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都是劝其中一个中年女人不要太难过太担心,叶非会好起来之类的话。
玻璃上趴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鼻尖通红,眼睛肿胀,强忍着不要哭出来的样子,无比深情的看着房间里头。
中年女人旁边站了个清秀的男生,搂着她的肩膀安抚,脸上也挂着刚哭过的痕迹。
中年女人和这个男生长得很像,一看就知道是母子。可他并没从两人身上看到叶非的影子。如果不是见过他们的照片,单从外表上看,他根本猜不出这俩人是叶非的妈妈和弟弟。
很显然弟弟长的像母亲,而叶非随了父亲。
其实对叶非的第一印象有一点判断错误,他以为叶非无子。可没想到,他竟然有个女儿,是他前妻庄瑶生的。窗前那个年轻女人就是庄瑶吧?她不是跟叶非离婚了吗?为什么还一副旧情未了的样子?因为他是你第一个男人?因为他是你孩子的父亲?离婚之后才知道叶非是个好男人对不对?哼,叶非是不会再要你的,哭也没用!
四下看了看,叶非的女儿现在没在这里,应该是怕小孩子看了会不舒服吧?
真是的,叶非竟然有孩子。有点麻烦,我不喜欢小孩,小孩一般也不太喜欢我。
不过不要紧,反正都是一家人,叶非的就是我的。我的也都是叶非的。我会努力让他的孩子喜欢我的。
对了,叶非跟他的家人提起我了吗?他们会不会喜欢我?会不会接纳我?我现在要不要上去跟他们打个招呼?
可说什么好?节哀?放屁!乌鸦嘴!
柏明语蹲在墙角,使劲抓了抓头发。
阿姨,二哥,别难过了,非哥会好起来的。
你算老几啊?凭什么这么说?你又不是医生!
可我是学医的!我知道,非哥一定能好起来的。
医生都这么跟我说,可他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我现在心很乱,我不想听这些,我只想让我的儿子醒过来,我不需要安慰,你们都走开,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好,我走,您别难过了。你们大家都走开,别再烦他们娘俩了,她只想多看看她的儿子,安安静静的。
柏明语在光滑的墙壁上滑上滑下,一会蹲着,一会站起身,口中振振有词。走过路过的医生护士都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远处的小护士掩面窃窃私语,红着脸暧昧的笑着。
“那个男生好帅啊。”
“就是有点傻。”
“他干什么呢?”
“发神经呢吧?”
姑娘们嘀嘀咕咕,银铃般的笑声不断传来。柏明语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注意到。等叶非的亲戚都离开了,他才缓步走到叶非的窗前,看了看包得跟粽子一样严实的叶非,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
他是学医的,他很清楚叶非伤的有多重。他还记得冲进去看到叶非满脸的血,白衬衣都已经变成了红色,像个死尸一样蜷在地上,真的吓傻他了。那景象就跟他当年看到自己父母的血肉一样恐怖。
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家人?柏明语,你怎么有脸活着?你为什么不去死?!
“非哥,别死,就算是植物人也没关系,我养你一辈子。我给你出气了,给你报仇了,你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别丢下我,啊?”柏明语瞳孔放大,嘴唇颤抖,稀里糊涂的说着,也许连他自己都记不得说了些什么。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知道自己又掉进过去的阴影里了。
他知道这样不行,他不能再任它摆布,他得尽快走出来。
他擦了擦满脸的冷汗,又看了看床上的叶非,转过身,魂不守舍的离开了医院。
眼看就开学了,这个季节,深夜的北京没那么热了。再加上刚下了几场雨,还有了一些凉意。柏明语走回了家,这一路的凉风吹得他终于恢复了点理智。
洗完冷水澡,他彻底平静下来。
像今天这样发疯,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过了。
坐在书桌前,翻开四年前那宗碎尸案的资料看了看。当年负责这起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