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无趣,等回到营地,把这个消息一说,他迅速就有了知音。
小栓子在小树林里上蹿下跳,砍了好几根笔直细长的树枝当做钓竿,把缝衣针用火烧红了,弯成钩子当做鱼钩,还挖了半篓子蚯蚓做鱼饵。
等毒日头渐渐下去,太阳有了落山的征兆,十几个八路军战士在林外结成了小队,又从孙继成的骑兵队手里借了几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嘻嘻哈哈的往山里走。
莫青荷觉得有趣极了,路过刚重建好的国军指挥部,听哨兵说军座在睡午觉,二话不说就闯了进去,沈培楠困得睁不开眼,冲他摆摆手:“去,去,我没别的事了么,哪有空陪着你捞鱼。”
他正想编一个傍晚要举行会议的正经借口,冷不防被子一掀,愣是被莫青荷从被窝里拽了出来,沈培楠接过床头的军装往身上披,打了个大哈欠,心想戏班子出来的小兔子太过活泼,当做老婆藏在家里,实在不大妙。但让他找一个英俊fēng_liú的大老爷们,他突然想起孙继成,禁不住打了寒噤,觉得这个想法糟透了。
山路蜿蜒曲折,一行人一路向上,很快就到了白天两人幽会的地方,马是走不得了,被拴在树上,很自在的啃青草。莫青荷在前面带路,攀上险峻的乱石,从树丛钻出来,那片大湖清幽而静止,偶尔翻腾出一两个水泡。
小栓子嗷的一声欢呼,率先拣了个好地方,摆开蚯蚓和鱼竿,盘着腿就要钓鱼,孙继成充当了沈培楠的私人护卫,一身戎装军靴,很鄙薄的剜了他一眼,从小兵手里接过一捆手榴弹,对莫青荷笑道:“荷叶儿,哥哥教你们个好办法。”
莫青荷立刻明白了,抽了一支,大喊一声:“都捂住耳朵!”拉弦扬手朝湖面掷了出去,轰的一声巨响,湖面登时泛起银浪,雪白的气雾喷薄而出,被阳光映成疏淡的金色,湖水大雨似的落下,卷着树叶哗啦啦往下洒。
一行都发现了乐趣,一人要走一支手榴弹,爆炸声此起彼伏,水花冲起十余米高,接着,一条,两条,三条,无数条鲜活的大鱼腾空而起,等水面重新恢复平静,数十条手臂长的大鱼翻了肚皮,顺从的浮在油绿的水面上。
大家在水浪里到处奔走,湿呱呱的像刚淋了一场大暴雨,都高兴极了,小栓子还盘腿坐在石头上,握着他的鱼竿,脑门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哭丧着脸吆喝:“我的鱼,你们赔我的鱼!”
没人搭理他,这一群人不仅一条条的把鱼拎出了水,在岸上堆了小山似的一大堆,还干脆趁着天气暖和,一个个脱了衣裳,噗通通跳进湖里,在冰凉舒爽的湖水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小栓子抽着鼻子,捡起满地湿哒哒的衣裳挂在树枝上晾着,不情愿的往水里瞟,发觉这一大群男人结实健壮的身躯很是好看,又觉得有点亲切,他想起了家乡,村后面也有这样一口大水塘,冬天在塘里破冰打水,夏天洗澡洗衣服,也是一大群男子泼水打闹,偶尔有一名穿花布衣裳的姑娘经过,肩上担着水桶,哎呀一声,羞得满脸通红的往回跑。
他百无聊赖的甩着钓鱼竿,打量着这群在水里扑腾的青年,觉得看来看去,还是莫团长好看,虽然晒黑了点,比起别人来还是白,脸上挂着水珠子,一双眼睛像黑石子似的,衬着幽深的湖水,整个人好像一条筋骨结实的白鱼。
怪不得连那个国民党军长都想摸他jī_bā,他在心里感叹,然后低头看了看自己正处于发育期的单薄身体,很忧伤的叹了口气。
不远处有一棵大柳树,绿柳如丝垂进水里,沈培楠正坐着吸烟,冷不防眼前碧绿的水忽然翻起浪花,从岸边伸出一只被冷水泡的发白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
沈培楠脸色不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了那只湿淋淋的手腕,使劲往上一拎,莫青荷边笑边咳嗽,像条鲤鱼精似的从水里冒了出来,抱住湖边的一块大石头,露出肌肉紧实的膀子。
莫青荷朝沈培楠撩了一捧水:“下来玩。”
沈培楠瞪了他一眼:“没规矩。”
“摆这副臭架子,昨天来我门口淋雨,也没瞧见你讲什么规矩。”莫青荷撇了撇嘴,突然又笑了,“你这个人,肯定是不讲卫生。”
沈培楠抬手就要拍他的脑袋,莫青荷嘻嘻哈哈的笑着,一个猛子扎了下去,立刻没了影子,只剩一圈圈涟漪把柳枝拨弄的轻轻摇晃。正当沈培楠放松了警惕,左边水花一闪,莫青荷又从近处冒了出来,使劲甩了甩脑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仰脸望着沈培楠:“军座,晚上来吃晚饭吧,有鱼,还有偷来的羊,我们正式邀请你。”
他的脸颊沐浴着傍晚的阳光,一颗颗水珠子被映的晶莹剔透,两片沉重的睫毛沾了水,微微往下扫着,那黑眼珠子里好似也揉碎了阳光的影子,一张脸红是红黄是黄,俊美而富有生命力。沈培楠盯着他看,视线从眼睛一直下移到胸口,很遗憾湖水遮挡了下面的景色,出神的想了一会儿,莫青荷没有注意,水淋淋的手扒着山石:“喂,我们这边已经做出友好的姿态了,军座不会不赏脸吧?”
沈培楠瞧周围没人,弯腰凑近他:“把你的小屁股洗洗干净,今天晚上……”
莫青荷伸出一根手指点着他的鼻尖:“来还是不来?”
沈培楠只好先点头:“来。”
“说定了。”莫青荷笑嘻嘻的指着沈培楠右手的香烟,“给一口。”
沈培楠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