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看,刚刚那高挑俊美的年轻人竟然趁警员们走远,抬腿就跨过警戒线朝大楼飞奔而去。
“哎!你!站住!!”
等现场的警员们反应过来时已经太晚,那年轻人人高腿长动作敏捷,转眼背影就没入大门后。
安嘉冕站在警戒线后看着这一幕,神情变幻莫测。身后有人悄无声息走到他身边,他也一无所觉。
“安少爷,真是好久不见。”
安嘉冕听着身后冷不丁冒出的沙哑嗓音,没有回头。
那名拢着卫衣兜帽的男人咧嘴笑了笑:“你真不想回头看看我?托您的福我吃了足足十年牢饭呢。”
安嘉冕眼角的光这才轻描淡写扫过来,虽然夜色很暗,那男人的额头又隐没在兜帽的阴影下,安嘉冕还是认出对方来,声音森冷:“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吧。”
男人笑起来:“啧啧,都说贵人多忘事,原来都是那些贵人笨啊。”
“你就是来幸灾乐祸的?”
“看现在的样子也幸灾乐祸不起来啊,我斗胆问问,那炸弹真要爆炸了,您能损失多少啊?”
“这楼投了保,我一分钱不会损失。”安老板慵懒地抱着手臂。
男人显得有些败兴:“真是白忙一场。”末了又抚着下巴,“如果刚刚跑进去那小子死了呢?”
“那是他自找的。”
男人点点头:“也对,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在体育馆,您是怎么教育我们的。那不过是一只狗,谁会为了狗不要自己的性命啊。我那个表弟也真是吃方便面吃傻了,怎么会觉得十四岁的您养狗是因为喜欢狗呢?”
安嘉冕听着男人的碎碎念,目光始终落在灯火通明的大厦上,没有回答。
“安总!”
保安队长在围观人群的前线看见自家老板,连忙快步过来。绑匪男很遗憾全程都没能看见安嘉冕沮丧的表情,只能先退散了。
安嘉冕见保安队长手里提着一只背包,一眼就认出和沈彻的包是同一款,皱眉问:“这包哪儿来的?”
“哦,是那只金毛狗的,之前拖狗的时候被扒下来的,”保安队长耸耸肩,“那狗也不晓得怎么回事,非要跑进楼里……”
安嘉冕面色冷硬了一会儿,沉声道:“包给我看看。”
保安队长递上背包,安嘉冕低头拉开拉链,看见里面有一份文件夹,还有一部已经没了电的,和他在网球场见沈彻用过的是同一款。
保安队长见安嘉冕冷冷地把手机文件夹塞回包里,面色很是吓人,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想问又不敢问。
安嘉冕将背包扔给保安队长,只说了一句“带我进去”,伸手一捞警戒线就躬身走进警戒区。
现场警员忙上前阻止,安先生大步流星朝前走,而警员们摄于这人身上奇怪的气场竟然没人敢伸手阻拦,只能一个劲用对讲呼叫负责的警官。
安嘉冕直接拿过小警员手里的对讲机:“我是安嘉冕,我现在要进楼。”
“安先生,我们明白你的心情,”对讲机那边的人口气听着都很棘手,“但是现在你不能进楼,拆弹小组正在拆弹,危险还没解除……”
“很好,这些话你等我进来以后向我说明。包括你们是怎么让一个大活人在这么多警察的眼皮底下跑进大楼的。”安嘉冕说完不等对方回复,将对讲机扔还给战战兢兢的小警员,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台阶。保安队长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人群里叽叽喳喳闹开了锅:
“那人就是安嘉冕!安氏的老板!”
“好年轻啊!我以为吞并寡头都是中年猥琐男呢!”
“安嘉冕都进去了,这楼肯定炸不了。啧啧,没戏了。”
j插腰站在警戒线后,火急火燎地给安嘉冕拨电话,信号接通半天手机那头才传来不紧不慢的声音:“喂?”
“你疯了?!”
“我也不想,但是没有我把控全局,这帮饭桶搞得成什么?”安嘉冕边上楼边说,跟在身后的保安队长一身冷汗没停过。
“你又不会拆弹,我说句不好听的,在这群专业人士当中,你才是饭桶!”
“呵呵。”
安祖宗呵呵完就特么给他挂了!律师先生干瞪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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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弹小组正在拆顶楼的炸弹,不过我们尚不确定炸弹有几个,所以正在一层楼一层楼地排查。”监控室的负责警官不怎么情愿地对安嘉冕说明了情况。
安嘉冕手臂按在监控台上,躬下身仔细扫着密密麻麻的监控镜头:“找到那个年轻人了吗?”
“还没有。监控镜头上还没看到。”
“狗呢?”
警官摇摇头。
“还剩多少时间?”安嘉冕直起身。
“还有三个多小时。”警官回答,看样子那个炸弹是设定在午夜爆炸的,至少说明凶手并不想牵连无辜。不过他也听说安氏的老板有加班到半夜的习惯,也有可能目标就是安嘉冕一人。只可惜凶手没料到安嘉冕今天不在大楼。
安嘉冕转头道:“警官先生愿意听我的意见吗?”
“我姓张。”
“无所谓,”安嘉冕耸耸肩,“我觉得你应该听我的意见,毕竟我是这栋大厦的拥有者。这楼炸了就炸了,但是我不希望出人命,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年轻人和他的狗。其余的炸弹,如果还有的话,那我就承受了。”
张警官听了说不出话来,这人是认真的?为了一个素不相识自己找死的年轻人,宁愿放弃整栋大厦,说不定还要搭上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