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唐塘低头看着茶碗,师父的脸倒映在清澈的茶水中,看得他有些入神:“师父,这里来了那么多江湖门派,医馆里晚上安全吗?”
“这里比客栈安全,周围都有人守着。”
“哦,那就好。”没有借口了,终于可以死心地睡在那间该死的房间那张该死的床上了。
入了夜,唐塘躺在舒适却陌生的床上辗转反侧,无尽的黑暗如同潮水般涌灌进来,向他身体的四肢百骸欺压,压得他透不过气、胸口窒闷,每一分每一秒都异常煎熬。
他绝望地一遍遍拍着额头催促自己赶紧入睡,可是心却像长了脚似的,控制不住地离开他的躯壳,闻着师父的气息寻了过去。捶着床怒骂自己不争气,将整个身体连头带脚全部裹进棉被中,过了很久还是没办法找到一丝一毫的睡意。
离开了医谷,简直没有一寸土地与他兼容,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到处充斥着陌生的人群和气息,他在这里找不到归属感,他不属于这里,他是异类。唐塘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难受过,心里搅得慌,寂寞和恐惧铺天盖地袭来,闹得他头痛欲裂。
他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院子中间那棵大大的海棠树,树上只剩下了光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