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不是来拿穗高的原稿吗?

结果透也却表明想与穗高求欢,把工作撇一旁跌于ròu_tǐ之乐中!

「——要怎么办?」每当与穗高谈lùn_gōng事,透也便没有自信面对他。

而且,他只是来取穗高的原稿罢了。

这是透也抛弃尊严及ròu_tǐ,换取的穗高之作品。穗高下次的著作,将以什么作为题材?

思及此,透也便有些心慌。

他想尽快鉴赏穗高所编织的独特世界。

同时能第一个优先拜读原稿的,当然就是透也。

所以,透也必须隐藏起自己的羞耻,与穗高公事公办。

透也起身,到穗高告诉他客人使用的盥洗室洗脸。透也昨天穿来的西装被挂在衣架,而他那件毛衣及牛仔裤已洗干净,放在床边之椅子上。

这是透也向穗高借来穿的,这些衣服充满了干净的阳光味,不过是穗高的穿在通也身上嫌大了点。

「……你要吃饭吗?」

「好的。」被又打开门的穗高如此一问,透也便站起身,但他的腰似感到一阵阵酸疼。

「你如果不方便,我可以送来给你吃。」

「不用。」透也立即走在穗高前面,显示他仍撑得住。

走到餐厅边,便看见圆桌上放了咖啡、沙拉及烤焦的吐司及……

「这是什么?」透也指着盘子上装的看来不是很美味之物,穗高看了一眼回他说。

「我是用微波炉煮蛋。」用微波炉煮蛋,当然会把蛋烧炸开!透也望着不甚可口的蛋,也还是勉强说了一句「看来很好吃,」之外,就只有坐下来。

「你吃吃看。」

「唔,那我吃了。」

透也依其言吃了一口就合住嘴巴。

「味道如何?」

「……很难解释的味道。」

「是吗?」穗高听了耸耸肩。

透也静静地吃起沙拉与蛋。

一抬起头,便与望向他这边的穗高视线相遇。

使透也几乎不敢迎视。

想起穗高对自己说的「我喜欢你」这句话,透也的内心就很雀喜。

——但透也一定要把此行的任务说出来。

只怕穗高一听,便会很扫兴。

本来是透也引诱他的,所以透也很珍惜与穗高共度的每一分钟。

当透也提出要取原稿的话时,自己也就要与钟爱的穗高分开,回工作岗位上。

那就等吃完餐再说。

把餐吃完,接着喝起穗高泡的咖啡。

透也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口道——

「嗯,老师……」透也对自己的行为致歉。

「昨天对你做出那种事,实在很抱歉。」

「做出什么事?」

「我不但阻碍你的工作,且这么放肆地寻求ròu_tǐ上的快乐。」

「你说这个吗?」穗高不以为意的回他。

「你不需要为此抱歉。」

「但我总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透也接着忽然抬起头,又说。

「还有我想谈公事了……」

「你说。」

「我是不是可以拿原稿了?」

「——原稿?」穗高复述一遍。

「我该回公司去了。」透也当然不想离开穗高。

「也对。」穗高的口气很恬淡。但透也的心情却七上八下。

严格来说,今天透也根本不能在此与穗高一起用餐的。因为三月中旬便要发行穗高新书的精装本。透也昨晚未查过手机来电,也许副主任的桢原会担心透也拿不到稿而打电话询问。

要是换作别的偏远地带,可以藉手机接收不到为由来向桢原说明,但在叶山用这一套会破功。就是为了穗高那一句,「如果不是通也来取原稿就不给」才会让透也前来。

更要命的是,万一未取到原稿回公司,铁定会被公司同事认为透也也太会混了;透也对工作的要求及其自尊而言,他不希望这些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我今天能拿到稿子吗?」就在此时,穗高的电话响起。

「我先去接电话。」穗高说着站起身。

「啊,是桢原先生吗?我是樱井。」

听到穗高的电话响音,透也也从盥洗室打手机给桢原。

「噢,有什么事?昨天都没有电话,我很担心哦。」透也的手机,不仅有三通是桢原打来的留言电话,且还包括简讯。

「对不起,我正在和穗高老师提原稿的事,但他还没有给我。」

「啊?」桢原的声音有些奇怪。

「他说原稿有些必须修改的地方。」透也只好编出一个理由。

现在连透也都没有把握,穗高是否会交出稿子。「怎么会这样」

「我也没有……把握。反正我今天下午才会回公司。」透也因不敢惹毛穗高,委屈着在盥洗室连络电话。

也许透也提的不是时候,使穗高有意刁难他。如果只是刁难也无妨。

只要他能交出原稿就可以。

透也岂能空手而回?对公司也交待不起。

事实上,是透也把公私混淆。

只要不上班,透也便想与穗高腻在一起。这也不是上班族该有的行为吧。

透也很想把积存于内心的话说出口,但只怕穗高仍无动于衷,也不把原稿给他。

不过以透也对穗高的了解,他不是信口开河的人。譬如他如果交不出原稿,就绝不会谎称他已完成。

「透也,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忽然听到穗高的声音,透也便急忙把通话扭按掉。不管桢原多体恤,透也也不希望外人对自己与穗高的关系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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