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神机却是夷然不惧,双手在腰间一拍,“嗤嗤”连声,竟自腰带上射出数百支淬毒细针,密雨一般四面爆开。细针射程不长,可是他落在萧家众人中间,周围团团都是萧家之人,这道机簧真是再适合不过。
四人大吃一惊,一齐跳开,收招封挡。司空一挫身自外头返回内中,刚好他们让开一片空地,当即道:“我来应付他,你们散开,莫为暗器射中。”
大夥儿也知道这个情形下极容易被神机的暗器偷袭,纷纷应声好四面突入杀手群中,司空长剑翻飞,铮铮几剑砍在神机双腕,却分毫未能伤他,不由得一怔。
神机冷笑一声,道:“大胆叛徒,竟敢反捋虎须,今日叫你死在枫林之中再无回头路走!”
司空一瞧他给割裂的衣袖中银光闪烁,失笑道:“就连君主也不曾说过这样的大话,你自信心未免有些强过头。”
他们口中说话,脚下手上依然出招格挡不停,几下起落已经远远离开萧家众人与杀手们厮杀之地。神机动手之际浑身上下任何一个方位好像都能发出暗器,杀手们知道他这情况,自然也不敢上来助他,恐怕反而为他所伤。司空这边则已吩咐过由自己应付,是以神机肩头膝上嗤嗤连声,司空一面闪一面以剑招磕飞,流矢遍地,也并没有伤著其他人。
神机口中怒喝,看出机簧虽然强劲迅疾,却到底快不过司空手中剑,忽然双掌一伸,抓向司空剑锋。司空这回没有迟疑,早看出他手掌亦是银光闪闪,抽剑疾点。神机欺身而上,一抓再抓,司空这可有些伤脑筋,苦笑道:“你这不是无赖打法?”
神机见迫得他不停後退,讥笑道:“我们本就不是正人君子。”
司空听见停步,剑猛然往前一送,道:“好,给你。”
神机不避不让两手合拍,司空翻腕一转,剑锋滑过他掌缘抖腕削在他臂上,又是“铮”地一声。神机却也同时手臂下压,几乎夹住他剑锋。司空早一步横剑划过他胸腹,“铮铮”数声,不由摇头退後,挡开神机趁势射出的一篷细针,道:“浪费时间。”
神机冷哼一声,再次上前,司空知道短时间内斩不动他身著银甲,还须防著他的机簧暗器,当下後退拉开距离,举剑“嗤”地割下一片衣角,左手一抄一挽缠在指尖,笑道:“我们便来拼拼暗器。”
他离神机只有几步远,然而神机疾跨几步却始终追不上他,明白他的意思,一跺脚翻身跃起,全身上下霎时间跟刺蝟似的一篷暗器接著一篷射出,漫天针雨。
这牛毛细针肉眼难辨,莫说接住,就连封挡也恐怕难以全面。司空右手剑蓦一发力,“嗡”地轻响,赫然抖出千支锋刃,劲风鼓荡,那些细针还未及著他身前半尺便已纷纷坠地。他左手可也没有闲著,手指裹著布条拈花般一阵疾舞,赫然接了满把细针在手。
神机落地,瞧见这样不由惊怒交集,司空却没有立即掷还给他,若有所思地道:“你身上那些机簧不知还能发射几次?”目光直刺进神机双眼,突然抬手,神机急忙举手掩目,耳听司空一声长笑飞身逼近,剑风飒然生寒。他心知事情不妙,纵然甲胄紧密不致为细针穿透,司空若是就瞄准了他双眼,他却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司空所有袭向眼睛的攻击一一挡下。
心下转念未绝,身体已经一转纵身疾跃,奔向大殿。
司空足下踏风,两下起落便追至他背後,纵然知道剑锋斩不开他身上银甲,还是挥剑刺削,劲透剑刃,神机一声闷哼,身子跟片树叶似的飘前,却是借著他这几剑之力拉开距离。司空紧著追上几步,同他前後脚迈进大殿。
大殿内烛火明亮,神机踉跄进入大殿,就地一滚,藏到一条朱漆圆柱後。司空旧地重游,见到这样熟悉的地方,不禁停了一步,举目只见殿内空旷无声,烛光映照下,君主往常坐著的那把宽大交椅依然铺著一张白虎皮毛,只是现在并没有人在上面。
他一晃神,背後大门“砰”一声合拢,上下左右四只角落劲弩连发,箭支“咻咻”作响。司空心下一凛,急忙提一口气跃上大梁,目光才一转,便见神机在下方又是一闪,没入另一条柱後,头顶承尘一翻,“嗖嗖”向下射出一片利刃。
他急忙弯腰俯身,一下翻到大梁下方,双手手指成钩扣在梁下,脚尖抵在一端墙壁稳住身形,果然左右两边又一阵机括响声,两排箭矢交错射过,他若是跳下大梁,刚好就给射个对穿。
神机还在柱子间移来动去,司空趁著间隙飞身扑下,喝道:“你这些机关又能撑到几时?”
神机头也没回又是一滚,脚在柱上一顿折身进入大殿後方,所过之处劲弩疾矢纷纷射出,好是阻得司空一阵。司空连随翻身在墙上柱间点足腾跃,避过机弩紧追进去。殿内乃是君主住著的地方,就是司空,等闲也不常进去。但神机乃是枫林土木机关设计之人,想必即便是君主卧内,他也十分熟悉,是以左穿右插,虽是闪避遁逃,身形却是行云流水一般快捷,窜入君主卧房。
司空一剑横胸,长驱直入,这一路却并没有设置什麽机关,看来神机也并没有多少机会在君主的住处多动手脚,大殿上的机关或者也是出於君主授意方才装上。
然而神机既然往这边遁逃,必然有他的诡计。司空不敢大意,眼前虽然是君主的卧房,他也是一剑刺出,震散了门板,方才踏步进去,眼光一转,便见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