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酒?”
“头儿你总算记起来了。”两旁捕快连忙说道,“我们也认为这很奇怪。”
“可能是那两个人一见锺情,臭味相投,於是打算一同饮酒作乐……”
饶是杨英满面阴霾,也不由被这一席鬼话逗出笑声来。笑过一声後立即一声大吼:“李小十!我先不论你说话狗屁不通,也不讲司空那小子现在是在逃命,老板刚不是说过白衣服的那个小子已经先一步走了麽?!”
李小十打个寒噤,匆匆躲到其他人身後。
“听说他中了剧毒,莫非酒可以中和毒性?”
这无疑是个奇思妙想,杨英听了额角青筋直冒,咬牙道:“喝酒就能解的算是什麽剧毒?!何况真有这样便宜的事他不早去做了,偏偏要留到现在?”
“别给我想那些有的没的,想想酒都有些什麽用处!”
“引火!”一名捕快兴高采烈地提出。
“一壶酒就算全泼到你身上也把你点不燃!”
“调味!”
“你是酒糟鸭子吃多了?”
“……这样的话,头儿您怎麽认为?”终於有聪明的人懂得退後一步,恭恭敬敬发问了。哪知这一招倒转阴阳对杨英来说也不合用,他眼一瞪:“什麽都让我想了,养著你们有什麽用?!”
“会不会是受伤了,用酒处理伤口?”
啪一声,措手不及的众捕快均是一阵心惊,定睛才看见是杨英一掌重重拍在说出这句话的捕快肩头,赞道:“总算有人说出了关键所在!来啊,拨一半人把这些罪犯押进县城,余下的跟我走!”
第一杀手(八)
青衣沽酒看梅花,素鞭打马过陵下。
可惜事实上没那麽潇洒,沽酒只为清洗伤口,打马也完全是因为逃命。那匹马在这一路上所受的折磨远比司空还要多,倘若不好好替它处理伤口,恐怕也没办法将他顺利送到目的地。
司空放马疾驰,本指望再次追上眼睛不便的魏凌波,然而在那条通往东南方的道路上追了近半个时辰也没有见到对方影子,不由他不认为对方已与自己岔开了道路。
罢了,而今自己後有追兵,前伏杀机,也不是个拉拢感情的好时机。尽管回想起魏凌波苍白的面孔和和按在左腹部的手掌下浸染著零星血迹的衣襟时仍有点放心不下,他这却完全是自顾不暇,哪还有精力去考虑其他的事。
只是这一路,走得也未免太过顺利,竟没遇到一个杀手。
莫非是运气又转回来了?司空失笑,这似乎不太可能。在那位君主的追杀令下好象还没有“好运气”足以抵挡其势。更大可能反而是那些杀手不比之前的莽撞,更加谨慎小心.
也罢,再往前行半日左右,到达荆水再走水路就轻松得多。
正这样想著,马蹄声伴著一股浓烈杀气便自背後追来。司空回头一望,几乎没笑出声来。
这一个追来的杀手,若是忽略掉那道逼人的杀气,完全可看作是一个屠夫。他胯下的马匹也算得上是雄骏非凡,但被马上骑手那更为强壮的身躯一压,简直就像头小毛驴般楚楚可怜。一颗油光可鉴的光亮头颅绝不会让人以为是剃度的佛门人士,反而更像是髡首的犯人。当然,穷凶极恶的面容上毫不掩饰的狰狞疤痕在这种印象中起了关键作用。
瞧见司空回头,“屠夫”一振手中大刀,暴雷般大喝:“咄!纳命来!”
“我暂时还不想。”虽然那匹马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对方急速冲撞过来的力道也不可小觑。司空嘴上开著玩笑,手下却完全不敢怠慢,偏身拨马与“屠夫”错身而过,剑只出鞘半截,轻巧地抵过对方刀锋,叮当悦耳。
“休走!”
又是平地一声惊雷,“屠夫”一招落空,挽缰臂膀上肌肉块块贲张突出,硬生生将自己的马匹扭转回头。那马一声哀号,听得司空煞是不忍,兜马回转,叹气道:“这是何必。”
“屠夫”哈哈一笑,道:“老子运气就好,虽然来得迟了点儿,却刚巧碰上正主儿。不像那群蠢物,办正事途中居然惹上别的麻烦,给人耍著玩儿。”
这家夥要和杨英对上,肯定相当好看。司空正在考虑两人一个老子一个大爷究竟孰优孰劣,却被他末一句话弄得一怔,不由插口道:“什麽人那麽厉害?”
“老子这就叫你知道什麽人厉害!”一瞪怪眼便又提刀斩来,司空意识到这不是个喝茶聊天的好地方,对方也不是个适合一起喝茶聊天的人,只有闭嘴。
“鼠辈!你就这点能耐!”
重型兵器加上疾驰带起的惯性力量,很少有人能够避开。因此“屠夫”对司空竟然再次闪过自己的攻击著实暴跳不已,可苦了他那匹坐骑。
“足够逗著你玩了。”说得轻松,他的那柄大刀事实也不那麽好躲。司空剑完全出鞘,忍不住又问:“这是说本来你和人约好一同来狙击我?”
“老子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其他人呢?”难道说自己真的运气回转,巧遇贵人相助?
“你这麽想死得明白,老子就告诉你好了。老子迟了些时候赶去和他们汇合,结果远远就看见他们在一片乱石堆里没头苍蝇般到处乱撞。老子当然没那麽傻还跑过去跟他们同甘共苦,何况玉笛飞花那鬼小子一手阵势摆出来也实在不好惹……”
“我改变主意了。”刚才还只是闪避的司空忽然一提缰绳,径直冲向“屠夫”面前。“屠夫”眼中精光暴闪,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