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也凡猛然睁开眼睛,被乍亮的天光刺了一下。
盐水瓶吊在架子上,眼睛前方是白花花的天花板,顾也凡从小体弱多病,对这样的情景并不陌生,下一秒就明白了自己这是躺在医院。他动动手脚,确认着自己的身体状况,感觉没一处不好——昨夜来势汹汹的疼痛去得也快,现在神清气爽的不行。
他仰头就要坐起来,目光一扫,却愣住了。
沈竞溪坐在病房一侧用来招待家属的靠椅上歪头睡着,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底下露出的却是他在家才会换上的睡衣。
顾也凡一动他就醒了,显然睡得不深,惺忪的睡眼睁开一条缝,迷迷糊糊地冲着顾也凡笑:“你醒了?”
看上去有点傻,顾也凡在心里作评价。
“你怎么……穿着睡衣?”他问道。
“看你疼成那个样子,”沈竞溪说,“我怎么可能还有心思换衣服?也没什么不好,咱俩不是半斤八两么?”
顾也凡一愣,低头看了一眼,睡衣上一个倒着印的熊头正在嘲笑他。
“……”
对了,当时他在屋里玩游戏,也是穿着睡衣的。
最关键的是,这套睡衣是沈竞溪没穿过的备用,款式和沈竞溪那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