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他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儿,感觉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
他重重的敲了敲脑门,使劲想了想。
可这会儿,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潘世雄无法摆脱这种怪异的感觉。
他的直觉告诉他,他无意间忽略掉的事情,对他很重要。
他从地板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进了客房,往盥洗室走去。他想冲个热水澡,清醒一下自己的头脑。
当他打开花洒的那一刻,他忽然意识了他在担心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已经六十七岁了,正在独自面对离婚的压力。如果吴焱真的想做什么,他的父亲有防备吗?他今天被人陷害的遭遇,会不会在父亲身上重演?
他心里一惊,终于明白了自己忽略掉的是什么?
这是一种直觉,对来自外界莫名危险的心理预警。
潘世雄想到此,再也忍不住了。
他冲出盥洗室,抓起手机,立即打给了大哥潘世杰。
“大哥,你那边天亮了吧?你现在就去父亲那边,赶紧把父亲接出来。吴焱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估计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你告诉父亲,一定要注意吃食,注意自身的安全!”
潘世雄挂了电话,终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以为他可以安心了,继续过自己的休闲假期。可没想到,过了不到十分钟,他还是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他想,不要再继续逃避了,必须马上回国。
说到底,他们父子之间的血缘关系,是深深的刻在骨子里的,即便想抹也抹不掉。
*
第二天一大早,潘良启如同往常那般按时起床。
他洗漱之后,先喝了杯白开水,吃了块点心。然后,便换了身白色练功服,在院子里的槐树下打了一套太极拳,舞了一会剑,便收了势。
回到书房里,潘宅的厨娘王婶已经做好了早点,热腾腾的端了上来。
潘良启洗了手,刚准备坐下吃早饭,便听到院外传来了叩门声。他心想,谁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
“爹!”
院子里传来了潘世杰的声音。潘良启正拿起一只豆沙包准备咬下去,闻声便放下了手中的包子,心道:
儿子这么早来这院里,有什么急事吗?
潘世杰急匆匆的走进了书房。
他一进门,看到父亲正准备吃饭,便急忙走上前来,拦住了父亲。
“爹,等一会再吃!”
说着,潘世杰拿起桌上的吃食逐一闻了闻,似乎没什么异样。
他随手掰开了一只豆沙包,一股淡淡的红豆沙的香气飘散开来。他又端起桌上的那杯五谷豆浆,凑近闻了闻,隐隐有一股淡淡的花生味。
他犹自不信,张开嘴喝了一口,里面果然加入了花生仁。
天哪!
老三的直觉果然没错,还真有人想害死父亲。
潘良启看着儿子的举动,觉得有些奇怪。
可当他看到儿子喝下豆浆立马变了脸色时,心里便明白了。
有人在豆浆里加了东西。
花生?
如果换成他,无论怎么闻,恐怕都闻不出花生的味道。他的体质天生对花生制品过敏,可他偏偏又闻不出花生的味道。
小时候,他对花生的过敏症状并不太严重,误食后顶多身上出现皮疹,一两周就下去了。可前几年,不知道什么原因引发的,他对花生过敏的症状变得严重了很多。
医生曾告诫过他,一点都不能碰,否则会危及到生命。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很少,目前除了母亲、两个儿子和厨娘之外,就只剩下吴焱一人知晓了。
厨娘王婶在潘家干了三十多年了,不可能故意害他。那么唯一会这么做的,就只有吴焱了。
潘良启看着桌上的吃食,楞了好一会儿。
最后,他招了招手,叫长子过来,附耳低语了几句。
潘世杰听罢,脸色变了变。他直起身来,瞅了瞅父亲,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
潘良启住院了。
吴焱趴在窗前,恨恨的盯着院子大门。刚才,潘世杰背着他那昏迷不醒的老爹,就是从这道门里飞奔而出,赶往医院去的。
她想,这一回因为潘世杰的意外出现,即便潘良启死不了,也得残废。一个年近七旬的老头子,经不住这般折腾。
哼,老家伙,看你还敢不敢和老娘闹离婚?
吴焱心里愤愤的想着。
可惜,吴焱的得意并没能维持多久,便被张律师及其助手的到来打消了。
“吴女士,我受潘先生的委托,就离婚之事与吴女士进行交涉。”
说罢,张律师从牛皮纸袋里取出了一套资料,递给了她。
吴焱坐在沙发上,接过来一看,这套资料正是昨天她在书房里“翻阅”过的那份由阿花提供的证词和证据。
她不禁愣住了。
没想到潘良启的动作这么快,难道老东西事先就已经与张律师接洽过?
她隐隐感觉到一阵头疼,事情为何总是与她料想的相去甚远?
“吴女士,现在是上午九点,潘先生委托我在今天上午十点钟之前,务必得到吴女士的明确答复。”
说罢,张律师抬起手腕,看了看表。
吴焱再次傻眼了。
她真没想到潘良启会玩这一手。那么今早,她悄悄溜进厨房里,趁着王婶不备,偷着放进豆浆机里的那几粒花生仁算是白费了么?
此刻,她究竟是答应?还是继续对抗?
吴焱心里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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