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是我去?我比你年纪大,力气也比你大。”
林如浅笑笑,“你不是脚疼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到时候你刚刚翻上去就脚疼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不能来帮你按摩脚,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吧?”
这个时候,他还这样念着自己。
赵朦松低下头,“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意气,连累了你……”
他还没有这么服软的时候呢,林如浅听着简直想要大笑出来。“这有什么?男子汉谁没有个冲动的时候?朦松你不必自责,说不定我还能趁此机会制服了那马王呢。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你……万事小心。”
林如浅点点头,“好,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时候校场四周都围着人,有想看他们笑话的,有担心两位安全的,也有纯粹就是来凑个热闹的,人挤人,怕是周围的将士都来这里凑热闹了。林如浅不由提了一口气,将马王驯服了也就那个样子,如果没有驯服马王……
他和赵朦松初来此地,根本没有半分功绩让这些人低头。
赵朦松还有身为大将军的父亲做支柱,他呢?天高皇帝远,没人买他的帐。没有能拿得出手的功绩,等待着他的,还是做一个傀儡。那他愿意做一个傀儡吗?当然不愿意。
他迫切需要这次的扬名立万。
林如浅直直的冲上前去,揪住黑色马王的鬃毛,趁马王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翻身上马,死死抱住马王的脖子,十指相扣,看来是打定主意不放手了。
马王受惊,不安的踮了两下,林如浅身子一侧,差点被甩下来,吓出了众人一身冷汗。“林将军小心!不要踢到马肚子。”站在人前大声提醒他的人不是玉娘是谁?没想到她也来了。林如浅想冲她笑笑,可现在这个模样,别说笑,就是抬头都实在是困难。
马群的速度慢慢减了下来,没了马王的指引,众马踢踏着马蹄,打了几个响鼻。
赵朦松不知是害怕还是难堪,脸色涨得红红的,吆喝着马儿往四周走,身手并不敏捷,好几次差点被马蹄踢到。
而最最凶险的地方,不是赵朦松的中央地带,而是趴在马背上一动不敢动的林如浅。他学骑马也不过是最近一段时间的事情,勉强能够骑着充场面。普通的马儿倒是能够让他驱使,但是马王不一样,趴在它的背上,简单动了两下,感觉整个肺腑都被撼动了一样。
林如浅胸口闷闷的,喉头涌上来一阵甜腥,被他咽了回去。这还没怎么就吐血了,踮都能把他踮成这样,教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马王啊马王,你好歹给个面子。让我拉着你溜一圈,以后想吃白萝卜我一定不给胡萝卜。”林如浅笑着说,“大家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是不是?我年纪一把,还没有和媳妇儿好好恩爱呢。”
马王踢了踢地上的尘土,立住了。
赵朦松看的一喜,“你和它说什么?它听你的话?”
马脖子真粗,林如浅吊着,刚要说话,马王前蹄一蹲,后腿使劲一瞪,林如浅被高高的踮起来,要是落在地上,不死也残。索性林如浅警觉,扯住它的鬃毛不放手,身子一扭,又趴了回来,只是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如浅!”赵朦松惊呼一声,他隔得近,将黑色的马王身上一道暗黑色的血迹看的清清楚楚,“如浅……”他整个人颤了一下,几乎站立不住。
他受伤了?
“我没事——畜生就是畜生,怎么可能听得懂人话呢,还马王?矮子里面称将军吧?”林如浅毫不客气的嘲笑这匹马王,言语恶毒,要是这马真的能听懂,非得给他狠狠的摔下来,踏成泥酱才甘心。
黑马打了一个响鼻,无所谓的甩了甩头。
林如浅一歪,在众人的惊呼中栽倒在地上,半响,他勉强用手撑着自己,从腰间拿出一颗药丸含着,好半天,才缓过来一口气。
“……老了,果然是老了。”林如浅笑叹一口气,悠悠忽忽的站起身,直视马王,“小爷年轻的时候,让你一手一脚都能撂翻你丫的。哎,岁月不饶人啊。”
马王一动不动。
“你还不信是不是?”林如浅笑着说,正要伸手去拍它的鼻子,马王前蹄一掀,似要将他踩倒一样,马蹄还未落下,林如浅分开两手,硬生生的扛住它千钧之力的前蹄。众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林如浅居然有这样的神力……这……这还是人吗?天哪!
林如浅裂开嘴,含笑道,“真不相信小爷能撂翻你啊?”
马王嘶鸣,蹄不停的挣扎,踏了两下,还是不能从林如浅那里拽出来。
顿了顿,林如浅扎下马步,沉了一口气,双手死死的拽住马蹄,用力往右边一掀,马王受力不住,侧翻到地上,半天没能翻过身来。
人群中惊叹声不绝,不少人鼓掌叫好,自古军中汉子以武为尊,拳头大的就是老大,林如浅能够活生生的掀翻一匹马王,这样的蛮力,古来少有,更不用说还是一位凭着文采闻世的侍读。
要知道林如浅可是一位文质彬彬的侍读啊!让他们这些糙爷们怎么活?
“如浅!!!没事吧?”赵朦松脸色苍白,他想要冲过来,可是中间隔着一群失控的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