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个写完了,咱俩小会议室说去。”
“行,我先去等你了。”杜子心径直先去了小会议室,明天就被迫休假了,他得整明白这事。
护士长拿着先头让付莹莹捎去的那些单子不一会儿也进来了。
“喏,这些是新的,一起签了下班我去取,刚才让莹莹捎去的,谁知道她又把空的给我拿回来了,咋了你俩,看她那样好像不太高兴,你骂她了?”
杜子心把单子翻了翻都是一些新下的医嘱,提到付莹莹心就闹的不行,生气把单子撇一边,最上面的两张还飞地上去了,护士长看他这架式显然是不高兴,弯腰捡起,也就没再往下问,赶忙说起酒疯子的事。
“那个酒疯……那个喝醉的家属是a03-2床的老公,两天前辛院长给做的手术,肾癌,中期,因为生活不太富裕,还有一个十岁的孩子要上学,两人都没有正当的工作,都是靠打零工维持生活,家是外地的,得了病也没敢告诉家里亲戚,怕家人上火,全靠他一人扛着,经济上有点吃不消,精神上压力也比较大,早上护士扎针的时候他还挺好的,情绪很稳定,他媳妇的心态也挺好,毕竟病灶已经切除没有扩散,还年轻,两人看着都不错,后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他媳妇什么时候睡着的,这些其他患者家属都没太注意,因为正好中午,大家都忙着打饭吃饭,后来临床的病人下地去厕所,看见他媳妇的药打完了,点滴管里回了不少血,才按了护士铃,也赶巧这个时候他醉熏熏的回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才去护士站大闹的,说交了护理的钱为什么不护理到位,是咱们的责任造成他媳妇回血的,又吵又砸的就是你看到的那一幕,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
“你做过调查吗,他家的经济情况?”杜子心琢磨着这个事。
“开始来入院他就说家是农村的,没多少钱,问医院能不能省点,可咱们每天见这样的太多了,哪有那么多的减免政策,不过问了几个同病房的家属,确实说他家条件挺困难的,他俩在工地给人做饭,一个月两人一共五千,老板压三月没给开支了,手术的这些钱都是朝别人凑的。”
“哦,我这里就剩五百了,交罚款,还有张姐,你先借我两千给那个家属,今天我揍的不轻,医药费啥的我自己出,别让医院掏了,剩下的就打到他的药费里吧。”杜子心把钱包拿出来,把那五张红色大票交了公,里面还剩几张一块和五块的,护士长看了看没太敢拿。
“拿着吧,还有一千字儿等着我呢,如果不交院长知道了就得变一千,还有,充医药费的事别跟那个家属说。”
护士长这才接过钱,若有所思的样子,“子心,你最近是不是气不顺,这脾气可跟以前差远了,以前你从来不动手的。”
杜子心心想,也不看看他打的是什么人,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院长,我才懒得揍他呢,“哦,可能今天的烦心事赶一块了,就没忍住。”
“我也听护士说了,任主任那儿也没消停,唉,也不知道现在都咋了,火气一个一个的都赶上钻天猴儿了,噌噌的,不过,干咱们这行的,有时候也真是憋气,又不好冲病人发,忍着吧。”
护士长从医20多年了,看过的事情也多,经历的也多,不免感叹了几句。
“那个酒疯子的伤怎么样,重不重?”
“我问了,没啥大事,都是皮外伤,皮糙肉厚的也有好处,我刚才去看了看他,酒醒的差不多了,也跟他说了,刚才受伤的是院长,又吓唬了他一下,损坏了咱们那么多东西,报警都够逮的了,他一个劲的道歉说喝糊涂了,赔多少钱说个数他给。”
“还行,算他有点良心,统计了吗,损失的东西。”
“也没啥,一个饮水机,两部电话,还有一些单子啥的撇一地,看着挺严重的,还好没把采血的样本撒地上,那要撒了就惨了,几十瓶呢。”
“找时间跟护士开个会,告诉他们多下去走走看看,尤其要注意一下病人和家属的情绪,有些人一听‘癌’就吓个半死,心态完全变了,有过激行为的很多,一定要多加注意,再有,采血的样本如果化验科没有及时来取,一定要搁一个隐蔽的地方,不要放在大面上,万一弄丢或弄坏,再取血样不麻烦吗。”
“嗯,一会儿我就跟他们说。”
“行,先这么着吧,如果这个病人再有什么事跟我说一声,我来想办法。”杜子心指的是医药费的事,护士长明白。
“好的。”
护士长出去了,杜子心靠在那儿没动弹,不管怎么说这个酒疯子还算是通情达理的人,可能真就是当时喝醉了找不到理智,一怒之下没忍住闹了起来,要说这样的家庭情况不在少数,基本上得了病,攒的钱像他们这样的农民工承担起来的确非常费劲,可有什么办法,这是医院的规定,他一个医生哪有权力去改变,再者,他想帮,也帮不过来,今天走了一个,明天还会来一个。
像之前他所想的,这是因为他伤的是辛宇,所以才动了手,如果换作别人,他顶多制止住但不会教训他,既然打伤了人家,就有一份愧疚感,从医十来年了,竟然还破了例造了这么大的声势,但从护士长话中又得知对方不仅悔悟还道歉,估计这事不会闹的太大,心下也就有了点底。
他真的不想在辛宇刚上任没几天的情况下,就让他给自己擦屁股。
这娄子能缩尽量缩,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