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我骗了你,便该有今日。
“罢了。”
一年后。
“清晨露重。这么急着赶路做甚么。”窈窕身影从林中闪现。
玳瓒公主骑在千里驹上,弯刀雪亮:“让开。”
“西方沙漠深处,蝴蝶帝国,起死回生之灵药,都只是古书里的胡言乱语。不可当真。”
“我自去我的,寻我灵药,生我王兄,复我西岚——与你何干。”
王宝钏只觉心中痛得快要不是自己的,仍勉强开口:“你就如此恨我……我万千医药救你回来,这条命是你欠我的。”
玳瓒不语。
王宝钏静立在道路中间,簪缨珠翠在清晨的轻雾里摇晃。
“你若执意西去,便从我尸身上踏过。”
玳瓒提刀凝视着那双明亮的眼,心中痛得她微微弯下身来。
王宝钏眼神微动,却生生噙住那满眶的泪硬不让落下。
玳瓒只觉得心口剧痛再不能忍受,心想定然又是那蓝蝎之蛊作祟,看了看道中长身玉立的那人,颤抖着抬起手毫不犹豫用力将刀尖插入胸膛中。
清晨一声鸟鸣响彻山谷,似一声凄绝的哭叫。
玳瓒跌下马来,血流了满身满手,犹自拔出胸中刀刃。看了看,原来那刀尖上面,并没有再扎着那只蓝色蝎子。
王宝钏薄凉的嘴唇咬出了血,终是无声地落下泪来。
“你千算万算,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罢。”
丛林中西岚王骑着高头大马现身,狭长美眸眯了眯:“我只不知王妹对你……情深至此。宝钏,现如今,你当称我为夫君。你可别忘了,南蔚亡国后,你我所做的约定。”
“我没忘。你可也别忘记。”
“别恨我。我帮你救了王妹一命,只是她自己不惜。”
王宝钏笑笑,当真倾城绝色。忽然吐出一口污血,跌倒在树丛间。
西岚王皱皱眉,又叹了口气。
王宝钏胸前衣襟里,缓缓爬出一只浴满鲜血的蝎子,在晨雾里隐隐闪着蓝光。
作者有话要说:
☆、三
朱丽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神思已经在沙漠的酷日下燃烧了起来,头脑昏沉像是被命中注定的一把大锤击中。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想要说出些赞美的话。
“你……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
“停!”一个戴着墨镜和太阳帽的人把手中的本子往地上一摔。
“对不起导演!串词了!”朱丽叶幡然醒悟,咧嘴笑笑。
“重来!”
朱丽叶觉得这一刻自己的神思已经在沙漠的酷日下燃烧了起来,头脑昏沉像是被命中注定的一把大锤击中。她摇摇晃晃走过去,想要说出些赞美的话。
“你……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日复一日,投影在我的波心——”
“我的恋人,是一个艺人。不拘小节,大大咧咧,总是背串台词,被导演骂。”白素看着无奈的胖导演,无声地笑着在日记本上随手写下几句话。
拍摄间隙,杨柳过来喝水,看到角落里坐着的白素,眼前一亮。白素难得休假,过来探班更是闻所未闻。
“写什么啊?‘我——’”几步踱过去扭断了脖颈看她写什么。
白素云淡风轻地合上本子塞回背包:“‘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休息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杨柳双眼忽闪忽闪:“原来小白念诗是这么有情调的,我以前都不知道的说。”
白素摸出一支烟点上,含糊不清:“需要我给你解释一下这句诗里的物理规律吗?”
杨柳眼前一黑:“谢谢不用了。”
白素吐了一口烟,低头装作扶墨镜,低声道:“晚上来我那。”“诶?可是我——”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远了,杨柳恨恨地对着那又高又瘦的背影甩出一个中指。
杨柳拿钥匙开门时,白素正在浴室洗澡。
客厅里茶几上摊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文件资料;烟灰缸里照旧是满的。杨柳啧了一声,包扔在沙发上,烟灰缸拿去厨房倒了洗干净。
白素光着上身出来,拿着毛巾擦头发,听见厨房里杨柳问:“这什么啊?”便答:“南非鸵鸟蛋。”“靠,有病啊,能洗干净点不,我还以为是你从实验室拿回来的变种猕猴桃。”
哈哈。白素在心里讪笑两声,把茶几上的资料理理好收在下层,扭身坐在沙发上拿了遥控器按开电视。娱乐新闻正好在放杨柳新戏的宣传片。白素看了那些个魔幻场景就头疼:“喂,你这新戏叫什么啊?”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刷碗的声音:“《祝英台与朱丽叶》。”
“……”白素默然。
“来来来,吃点东西。”杨柳笑眯眯从厨房变出两碗热腾腾的面来,怕烫给搁在茶几上,又递上筷子。
“这么晚了,不怕变胖?”
“不怕。这段时间都不接片约。”
“哦。”
“累了吧,晒得更黑了。南非的野生动物谢谢你全家。”
“我听着不像表扬人的话啊。”
“本来就不是表扬你的。你又不是人。”
白素吸着面嘴角抽搐。
两人再不讲话,各自吃着手里的面。客厅里灯光暗,电视机里嗡嗡作响,演尽纷纷扰扰,红尘是非。
吃好了白素去洗碗,从厨房回来看到杨柳在翻一本不厚不薄的笔记。白素愣了愣,二话不说扑过去抢了来。
杨柳坐着没动,电视里的光照在她脸上,映出大片阴影。
白素趴在她腿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