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收拾了东西,书他都不带了,只带了背的木匣,月琴,衣服、笔墨纸砚和一包情花花瓣,为什么要带情花花瓣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银子小心的放了点在身上,其他的都塞在木匣的底下。
阿松爷把银子都给了他,什么都不肯要。
“一切都要小心,出门在外的。”阿松爷站在乌石嘴下说到,打渔的船都出去了,这里很安静。
“我知道,阿松爷,你保重身体,等我回来。”沈白给阿松爷磕了三个头。
“使不得,使不得啊孩子。”阿松爷把他扶起来。
大船来时,一个人影从乌石嘴上跑下来。
沈白回头看着头戴书生帽的龙轻尘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阿松爷看龙轻尘背着包袱也有点惊讶的问。
“带我走吧阿落。”龙轻尘看着沈白说到。
“不行。”沈白想也没想就拒绝到。
“那我就从乌石嘴上跳下去。”龙轻尘果决的说到。
“你!”沈白看着他。
龙轻尘看着他留下眼泪:“阿落,求求你,我不想嫁给比我大十几岁的人,我也不会烦你的,我自己带来了盘缠,我跟着你就行了,好吗?”
“阿落?”阿松爷看着龙轻尘不忍的说到:“你,你就帮帮这孩子吧。”
沈白看看阿松爷:“阿爷,你回去吧,就当没看到他。”
阿松爷愣了下,点点头:“照顾这孩子,他也是苦命人。”
沈白点点头,龙轻尘擦擦眼泪看着沈白。
“别哭了,别人会以为我拐带了你。”沈白说到。
阿松爷缓步的上去,大客船慢慢的靠拢。
“怎么是两个人啊?”船工在前面喊到:“就给你留了一个舱房哦。”
“可以。”沈白回答到。
“要加三两的船资,你们两个人吃呢!”船头走过来看着他们说。
“行。”沈白简短的回答,从船上放下的木板上拉着龙轻尘慢慢的上去。
“这位是?”客船是南郡来的,并不认识沈白他们。
“我哥夫。”沈白说到。
龙轻尘一语不发,心里却砰砰的乱跳。
“好了,你们去客舱吧,船资一共八两,要先付,一天两餐会叫你们,停在沿途的码头的时候,会叫你们下来走走。”船头说到,沈白摸出八两银子递给他,此去路途要接近六天才到江州。
沈白带着龙轻尘一起去船舱,船舱有个小窗户,可以用木板关上,还有可以带上的舱门,但是很小,恭房在船尾,直接打水冲就是。
两人一起坐下,沈白放下木匣,拿出里面的水壶递给龙轻尘,龙轻尘接过喝了一口。
沈白关上舱门,两人脱了鞋子,坐在木板舱上,除了一床被子,一个枕头,什么都没有。
“你怎么说我是你的?”龙轻尘小声问。
“不想麻烦,会引来事情的,就算有舱房,你一个哥儿住也危险。”沈白说到:“你带了什么出门。”
龙轻尘把包袱打开,除了衣服,还有一包银子,大概两百多两,还有沈白的那幅画。
“带他干什么?”沈白看着画问。
龙轻尘低头不语。
“画和银子衣服什么的都放在我的木匣里面,你拿点银子放身上。”沈白说到。
龙轻尘摇摇头,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上面写着伍佰两。
“我舅舅以前给我防身的。”龙轻尘解释到,银票放在他腰带的夹链里,很安全。
“不可露白。”沈白说到,龙轻尘点点头。
“你坐会。”沈白拿出一个小的铜壶,放了点野山茶进去,出去打了点热水。
他的舱算是中等的,很小,却不错,船下面还有最次的舱,闷着二十几号客商。
沈白回来,龙轻尘已经把书生帽解了下来。
关上舱门,沈白拿出一个小瓷碗,洗了下,把水倒出窗外,窗外大船已经越行越远,两侧是山峰笔直和大湖涛涛,不时有船路过,白帆远景之间是岸上的水牛在悠悠的吃草。
沈白倒了杯茶喝了,又倒了杯,递给他。
龙轻尘微笑了下,接过茶。
“带了帕子吗?”沈白问。
“嗯!”龙轻尘拿出一帕子给他,沈白接过,用茶水打湿给他:“擦擦脸,床上浆洗不易。”
龙轻尘接过有茶香的帕子,擦了擦脸上,刚刚哭过的泪痕已经干了。
“为什么要跑出来,你知道这样可能给我带来麻烦吗?”沈白小声的问。
“我留了书信,说我去找我的舅妈,而且我爹他们一早就走了,要几天才回来,不会知道我离开的日子的。”龙轻尘解释到。
“你舅舅不在了吗?”沈白问。
龙轻尘点点头,沈白没有再说,难怪龙图敢续弦。
大船行进之间,出了落影湖时已经是傍晚了,因为湖上有风,也不热。
大江与落影湖的交界一过,繁忙的江面之上都是大船。
船行之间,都是灯火照耀。
点燃船舱的灯火,船头过来让他们去拿饭菜。
“我去,你等着。”沈白说的。
“嗯!”龙轻尘点点头。
船上的饭食很差,杂粮面的馒头三个,一小碗的丝瓜炒小鱼虾,沈白闻到酸汤鱼的味道,看着锅里问:“能卖我碗汤吗?”
船头的哥夫看看他:“你是读书人吧?”
“是,我是去赶考的。”沈白回答。
“也不容易,你就给十文吧。”船头哥夫装好一碗汤给沈白:“吃完的碗放在门口,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