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焉瑾感受到了手腕上的疼痛,他知道秦若男已经有了那种男主内心中害怕恐惧的感觉,之后他才松开了手,搭着秦若男的双肩淡淡的说道:“如果没办法把自己沉浸在故事当中,那你就借助一下别的东西让自己感受到对方带给你的感觉。就像刚刚,你看见突然冒出来的匕首会感到害怕,背后突然有人袭击的感觉会让你颤抖,由这些恐惧把自己带入戏中的恐惧,由别的快乐带入戏中的快乐。这种也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办法。所谓借物发挥,基本就是这个道理。”
秦若男惊魂未定的眼睛转向了身后的苏焉瑾,在他清秀干净的脸上,他仿佛看到了一丝陈旧的沧桑。
寂静的四周围终于缓和了一点儿之前詹铭奚所带来的尴尬,苏焉瑾的话语之后,沉默已久的秦若男终于发了声。
“谢谢。”
即便秦若男再怎么会谈笑风生,但在演戏上他不得不佩服苏焉瑾。他承认,苏焉瑾的声音的确有一种让他陷入其中的紧迫感。刚刚那一切的恐惧也都是苏焉瑾带给他的。
除了秦若男,就连詹氏兄弟和导演们都佩服苏焉瑾,苏焉瑾坐下吃饭的时候,冯青还惊喜的对苏焉瑾说道:“不愧是方夺的弟子,刚刚那种传授方式很有他的一套。”
“只可惜方教授死了,要不然我还真想让若男跟他学几招。我连学费都准备好了,可惜……哎。”这时说话的是秦若男的经纪人,刚刚一直沉默是因为大人物面前他不好说什么,在这个行业就必须学会忍气吞声,毕竟是自己的艺人技不如人。不过在苏焉瑾的一番意外表现之后,这气氛就显然已经不一样了。这时候说这些话,不仅是对方夺的哀悼,也是化解了秦若男无能的尴尬,但也会虚心求教的心态。
“你演男二?”
此时的詹铭奚主动和苏焉瑾搭话,显然心里是承认了他的演技。刚刚那一出借物发挥的戏码,就连他自己也差点儿再次陷入那种迷惘而充满无端恐惧的世界中。
可是苏焉瑾却没有理会他,应该说他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只顾着跟剧组的同事说笑。当詹铭奚的脸色冷下来的时候,苏焉瑾身边的导演助理好心的提醒他詹铭奚在跟他说话。
谁知,苏焉瑾却对着导演助理说:“我不跟目中无人的小孩儿说话。”
苏焉瑾一句话把所有人重新带回了尴尬的局面,他这招以牙还牙来得太过突然,就连詹铭奚自己也触不及防。
不过詹铭奚也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人,他并没有生气,反而满是挑衅的暴露出他的狡猾神色盯着苏焉瑾说:“苏同学,我会让你主动跟我说话的。”
午饭过后,秦若男卡了两次终于完美的度过了难关。苏焉瑾的“借物发挥”果然起到了效果,秦若男尝试了两次,终究在冯青的赞扬下扬眉吐气了一回。这件事说明,一个人只要掌握好对自己而言正确的方式就可以做到一切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今天的功劳归于跟秦若男素不相识的苏焉瑾。
剧组正在准备下一场戏的间隙,补完妆的秦若男来到了苏焉瑾的身旁。他笑容满面的在他身边坐下来,嬉笑着说道:“今天多亏了你,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演呢。”
“只是看不惯别人诋毁剧组,你也别介意,我没有向你显摆演技的意思。”
苏焉瑾思考的方向虽然狭隘,但却是现下许多年轻人都会思考的路子。秦若男有那么一刻也是这么认为的,特别是在完成心理戏之前,这种想法依然存在。不过当他运用好苏焉瑾教给他的技巧之后,他不仅完美的演绎了男主角的第一场心理战,也得到了冯青有史以来对他个人的最大赞赏。不得不说,此刻的秦若男是佩服苏焉瑾的。
“你在学校的时候,方教授也是这么教你的吗?”秦若男并不想接苏焉瑾那句尴尬的话题。
“方夺的教育方式会更加深入人心吧。他用这种相对极端的方式逼~迫学生把内心中最大的潜力发挥出来,这是他一贯采取的方法。依照他的话说,在不伤害自身和别人的情况下,每一种极端的非极端的事物都是可以激发每一个人的内心的。就像是精神病人看见某一些东西会受刺激一样。他就是用这种刺激让每一个人的表演潜力发挥到最大,当你有一天发觉自己不需要借助别的东西来带入情绪的时候,所谓借物发挥的小技巧就已经达成初步的效果了。不过这只是投机取巧的小方式,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用。最终还是要因材施教的。”
听完苏焉瑾的这些话,秦若男更为敬佩的点了点头,微笑着说:“你真像老师,说话的方式很像,眼神也很像。以前我在演员培训中心学习过一段时间,我感觉你比那些老师还要投入。可能是你说的那种刺激人的方式比较深入人心,所以连带着你的神情都感觉是不一样的。”
“我还真的不想当老师了。”苏焉瑾想,如果可以重来一次,他还是那个三十岁的方夺,他应该不会再当大学老师了。什么狗屁yù_wàng,什么钟爱美少年,那些不过是慰藉自己可耻想法的把戏,他不会再因为那些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不会因为那些而白白毁掉那么多人的一生。
特别是,苏焉瑾的一生。
“你看,詹铭奚的车子还在呢,会不会真是等你收工找你算账?今天你经纪人不在吧?要不要坐我的车子回去?”
秦若男一直注意着在剧组外头等候的詹铭奚,他知道苏焉瑾呛他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