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什么的文雅词汇,不适合黑心的家伙,舒黑风这个名字,才是真正的当之无愧。
舒清风没有马上过来,萧鹞吃了早点没事做,跑去书房随便拿了本书,靠在榻榻米上看起来,中途口渴去厨房拿饮料,返回时经过阳台,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想看看舒清风在干什么,谁知人没看到,却看到阳台上飘着的一排小旗,当看到旗语是──「等我」二字时,他瞬间以为自己现在正在执行工作中,一个没防备,噗的一声把饮料喷了出来。
舒清风怎么会旗语?除了航海相关人员,谁会把时间花在这种繁琐又难记并且毫无用处的东西上?就算临时想玩,正常人的家里也没有信号旗吧,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家伙。
到中午,萧鹞把书看完了,刚好门铃响起,他跑过去透过猫眼往外看了看,舒清风笑嘻嘻的站在门口。
萧鹞打开了门,一身休闲服的男子映入他的眼帘,舒清风今天没戴眼镜,白色的连帽运动衫,让他少了份威严,多了几分亲和,手里拎了个很大的食盒,问:「小鸟,在忙?」
小鸟你个毛线球啊,他的名字用哪只眼睛能看出个「鸟」字来!
「萧!鹞!」萧鹞很严肃地纠正完,说:「有事吗?」
他的手还放在门上,没有放下的意图,意思很明显,知情识趣点,没事就请离开。
似乎没觉察到萧鹞抗拒的情绪,舒清风抬起手里的食盒在他面前晃了晃,笑眯眯说:「早上不是说请你吃饭吗?我带来了。」
他说着话向前走,萧鹞如果不撤开手,人就会撞进他怀里,他只好让开了,错身之际,淡淡香气飘来,萧鹞一愣,对舒清风这种自以为是的作风很不满,恶作剧的心思涌上来,突然伸手揪住他连帽衫上的帽子,舒清风没防备,被他揪得向后晃了一下。
有点滑稽的反应,对向舒清风投来的奇怪目光,萧鹞忍住笑,一本正经说:「你帽子上有灰,帮你拍一下。」
他故意在帽子上轻轻拍了两下,舒清风没发觉他的作戏,说:「谢谢。」
温和的笑,因为距离的靠近而显得异样耀眼,萧鹞有些不自在,放下手,问:「你怎么没戴眼镜?」
「戴了,是隐形的,我喜欢交替着戴,另外就是上庭时一定是普通眼镜。」舒清风问:「你喜欢我戴眼镜?」
「没有,这样的你挺好的。」
他的确喜欢这样的舒清风,上了法庭的他气势太锋利太冷漠,就像出鞘利剑,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对手刺得体无完肤,他不喜欢那段记忆,那该是除了他跟父母分开以外最让他不开心的一件事。
被称赞,舒清风很高兴,没注意到萧鹞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霾,走到餐桌前,把食盒放下,一层层打开,说:「为了证明我没坚持错自己的观点,我做了几样家常菜,拿两双筷子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原来所谓的请吃饭是这个意思,之前讨论的大排档饭食的事萧鹞早就忘了,他根本不在意大排档跟家常菜pk,究竟哪方嬴,他对舒清风的厨艺更没兴趣,不过看着他兴致勃勃地把饭菜取出来,又无法拒绝,只好去厨房拿来碗筷,舒清风接过来,把米粥盛进碗里,放到萧鹞面前。
「我煲了两种粥,尝尝看,喜欢哪一种?鱼是刚烹好的,新鲜的鲤鱼,今早买的,小菜你这里有,我就没做,别愣着啊,都中午了,你不饿吗?」
萧鹞很想说自己不饿,但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再看看桌上摆好的美食,饥饿度又升了几级,八宝桂花粥和皮蛋瘦肉粥都是他喜欢的,还有刚炝好的热气腾腾的鲤鱼,和蒸得精巧的花卷,光是视觉享受就可以打满分了,要拒绝品尝对他来说绝对是件很痛苦的事。
可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桌菜一看就知道花了些功夫,他可不会相信这位分秒都记着赚钱的大律师会为了自己一句话,特意做这么多菜。
「怎么了?」见萧鹞拿起筷子,却始终不下筷,舒清风眉头挑起,微笑问:「你不会是担心饭菜有毒吧?」
玩笑似的询问,在眼波流转下带了几分调笑的味道,萧鹞被盯得脸红心跳,调笑话语完美点中了他的心思,下毒他想舒清风是不会做的,但不敢保证这里没下泻药,对黑心的人,他习惯用黑心的思维去判断,不过这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如果真去问舒清风是不是在里面下了药,反而泄了自己的底。
纠结了几秒后,萧鹞败在了自己旺盛的食欲下,夹了块鱼肉送进嘴里,死就死吧,大不了泻场肚子而已。
鱼肉蒸得香而不腻,很有口感,比起外面餐馆做的菜肴不遑多让,萧鹞吃了一口就停不下来了,反正已经开吃,要是里面有药,结果都是一样的,他夹了几口鱼后,又开始喝粥,米粥松香软糯,煲得恰到好处,他边吃边说:「舒先生你真会开玩笑,这么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有毒呢?」
「叫我清风。」舒清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说:「朋友都这样叫我的。」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萧鹞觉得舒清风今天连声音都透着性感,可是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说得很随意,边说话边盛好粥,在他对面坐下来一起吃饭,平常得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让他又感觉一切都是自己多想了。
「你这么早就出去买鱼?」不相信舒清风是个那么勤快的人,萧鹞故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