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才是麻烦事儿……」
两人的神情落在大虫眼里激得它更加恐慌,山中霸王的骄傲不容它退缩,羞辱愤怒驱使它跃上石岩大吼一声纵将下来扑向两人。魏无双脚跟使力轻身跳上背后的树干,放下麒儿后跳下。大虫怒吼发威,两只黄光四射的眼睛,张开血口,一条七八尺长的虎尾把地打得尘土飞扬。
树上麒儿夸道:「好厉害的畜生。」
「确是厉害,打这畜生也得有些招法……」
狂妄至极的人竟是背向大虫说话,大虫纵横扑来,身形如电,大口呼出一阵腥风,树上的麒儿也不免暗里吃惊。魏无双左手摸向右腰想要拔剑了结这畜生,这一摸腰间空空才记起剑挂在左腰,今早刚换过来一时间给忘记了。错失时机他只得被大虫扑倒在地。
「蠢!」没见有如此蠢笨的人,那可是百斤之物又不是挂了个荷包怎会没有感觉!
魏无双气锦毛大虫让他在麒儿面前失了颜面,双手挥掌而出,一掌打在大虫肚皮,一掌击在地上腾起身来。撼山震地的掌力将大虫打得脏腑崩裂死状甚是凄凄,叫人没了胃口。对着麒儿冷冷的目光他硬起头皮道:「包袱里有干粮……」
近来他才摸清麒儿的性子。这娃儿性子冷,刚开始还会问这问那,处得久了便不再多言,除了习武时能说上几句大多时候都缄默不语。原以为这般大的娃儿都一样,没想到差得太多。
在白云城时他舞完一套剑法小云飞总会拉着他称赞『魏哥哥好厉害』,但麒儿只会撇撇嘴抬抬眼觉得『不过如此』;他自创的戏耍招式小云飞看了乐不可支,麒儿起先会仔细瞧着看出眉目后便冷眼视之;小云飞总是嫩声声的叫他魏哥哥,麒儿却指名道姓叫他……
「魏无双给你。」
一块干肉从背后递到嘴边,张口吞下,问道:「这些肉是最后的了?」
「还有馒头。」
「给我一个。」魏无双腾出一只手接过馒头,隔着油纸握在掌心,不过一会儿馒头里渗出热气,将热馒头递回去。「很快翻过山就会有好吃的。」
「嗯。」麒儿的小嘴咬着白馒头心里还在惋惜那头肥大的吊睛白额虎。
麒儿昏沉时说过的话魏无双记着,不骑马不乘马车一直背着他赶路。进了城里他要求顾马车,一路步行到白云城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魏无双挑了辆宽敞舒适的马车,路上不停地问怀里的人会不会难受、要不要下车让他背着走。麒儿嫌他聒噪,用他才教的点穴功夫点了他的哑穴。
一月后,两人到了白云城。
在白云城最常有的事便是云飞与麒儿的比武,云飞不服这个比他年幼的娃儿竟与他不相伯仲,麒儿誓要赢了他的流云剑。
云飞资质聪颖少有人能比,只是,麒儿从前是怎样习武的,常人难以想像……
这一回云飞求胜心切,手小的剑险些刺中麒儿,一旁的魏无双为保护麒儿出手伤了他。事后魏无双悔恨不已,咒骂自己怎么就鲁莽出了手,云飞又不是没有分寸之人,万不会伤了麒儿。
麒儿冷眼看着终是什么也没说,他觉得魏无双很笨,竟看不出白云飞是真下了狠心,那剑已有了杀气,白云飞或许并无杀意,只是那一剑若无人阻拦怕是收不回了。
白云城地处南陲,谷雨时节就已热得闹心。
夜里睡觉魏无双总将麒儿捂在怀里,他内力深厚冷热不知而麒儿就难过了,每每浑身湿透热得醒来想要挣开他的手臂却被桎梏得更牢。睡梦中的魏无双修得一种本能,只要怀中有动静就会收紧双臂,如此麒儿挣扎几次定会被活活勒死。不过在此之前就快要被热死,为自救麒儿运起真气转入掌心,思量后挥出结实的一掌打在祸首的下颌。
魏无双吃痛惊醒,捧着歪斜的下巴疑惑地望着打他的人。终获自由的麒儿看也不看他,抱起锦被跳下床就在地上躺下。
「席……麒儿?」下巴歪了夹着舌头话也说不清楚。
麒儿背过身睡自个儿的觉。
「怎么了?」下床抱起闹别扭的娃儿才见他襟口敞开处长满了红红的小疹子,那显然是热出来的汗疹。
从此魏无双练就了一套绝活,即使是睡着体内也能传出一股强弱稳平的真气,夏时是冷凉的寒时是暖热的,真气的运行此般收放自如世间只此一人。
那次以后云飞仍和麒儿切磋武艺,仍是嚷嚷要赢他,可再也没使出全力。魏无双表面上整日玩耍私下却在动加习武,武功一日千里与数月前不可同日而语,也因此对周围的防范有些麻痹大意。
追杀麒儿的人不顾死活闯入白云城,挟持了云飞和异母姐姐白洁歌。不得已魏无又引弓射箭,箭穿过云飞的身体插入了贼人的心脏,云飞因此受了重伤。
得知云飞受了重伤麒儿忽然感到害怕。云飞伤愈后魏无双对他说要离开白云城,不能留在这里。
「魏无双,什么是扫把星?」他听到白洁歌的婢女这么说过,像是在说魏无双,又像是在说他。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有谁在说吗?」
「去南凉可好?」
倔强傲气的娃儿怎会有这般哀求的神情……「好,麒儿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麒儿垂眼不敢看魏无双,他害怕在魏无双脸上看到怨恨。白云飞险些丧命是因为他,白云飞是魏无双重要的人,魏无双会怨恨他吗?
魏无双,白云飞……
也曾想过派人去查探麒儿的身份,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