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普通人却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每个人的脖子处都有一根朴实的针,一根谁看了都不会留意的绣花针。
白色的手依旧端着盛有牛肉面的碗,甚至里面的汤已被她喝完。
汤喝完了,人也死完了。
在场所有的人除了她之外全都死了。
甚至有那么一刹那,白勺也认为自己死了。
好在白勺还能动,还能说话,白勺问她:“你的手为什么从不露出来?”
她好像很认真地听白勺说话,随后做出思考状,慢慢地,她说:“因为白勺的手不是一般的手。”
她爱抚着自己的手,就像摸着自己的情人。
这双手上戴着的白色手套雪白又光亮,正如她方才手里的匕首。
白勺笑道:“在这所城市里,只有一个人敢说自己不是一般人,敢说自己的手不是一般的手。”
“哦?”她的眼睛抬了起来,好像忽然对白勺的话题产生了兴趣。
白勺说:“谁都知道江湖的一把手“皇上”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
她说:“如果说我就是“皇上”呢?”
白勺说:“你不可能是“皇上”,“皇上”是男人。”
她笑道:“你见过“皇上”?”
“我没见过。”
“那你这么肯定我就不是“皇上”?“皇上”就不能是女人?”
白勺又笑了起来:“最起码“皇上”还没闲到在牛肉馆里杀人。”
她听完也笑了:“至少我还少三样东西。”
她戴上了那张惨白的面具,穿上了那件漆黑的长袍。
她将自己雪白的手藏在了长袍里,她的头上戴着头盔。
她的表情已完全被面无表情的面具遮挡,但白勺仍感觉得到她在笑:“你说我是不是“皇上”?”
白勺说:“就算你变得跟他一模一样,你仍旧不是“皇上”。”
她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有些厚重,但仍旧十分动听:“你为什么这么偏执?”
白勺叹了口气:“因为早在二十年前,“皇上”就已成名。”
她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她怎么会是“皇上”?
终于她也承认了:“确实,我不可能是“皇上”,但我也可能是“皇上”的女儿。”
这倒并非困难,只不过白勺却知道“皇上”喜欢男人,他是不可能结婚生子的。
就在白勺们两还在死人堆里说话,周围早已围满了警察,其中一个女警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她看见了白勺,微微露出些拘谨,又看了一眼身着怪异服装的人,低声质问:“你是谁,这里的人可都是你杀的?”李未雪在白勺面前总是低声说话,似乎稍微高一点点就会惹得白勺不高兴。
那女生将面具摘了下来,露出她清秀美艳的脸来:“是不是我杀的,你问白家公子不就好了?”
她竟然一早就知道白勺的身份。
白勺朝李未雪点了点头,对女生说:“这些人都是“皇上”的手下,他们来杀你是因为你在前些日子破坏了他们的一起地下活动。”
她说:“没错,那次是我破坏的。”
白勺继续说:“但是你却没有把那里的人都杀光,被人认了出来。”
她不可置否,没有吭声。
““皇上”不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要成功了,就在昨天他派人到知州府将上次你破坏的那次活动所缴获的货物全部偷走了。”
她好像在听。
“所以他派人来杀你,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里她却笑了:“这点我敢向你保证,你死了我都不会死。”
她虽然说的是玩笑话,但李未雪却仍旧怒气上涌:“你莫要忘了现在你已被我们包围。”
女生一眼便看出李未雪对白勺的感情,她忽然抓住李未雪的手腕,李未雪猝不及防,正想挣脱,不料一柄锋利的匕首已架在她的脖子上。
“这么好看的女孩,怎会舞刀弄枪呢?”她的另一只手从李未雪的右脸摸到她的左脸。
李未雪求助一般地看着白勺,白勺却不动声色,低声问她:“你肯定也知道现今蒙古大军即将攻来,丞相担心“皇上”也会在其中。”
女生叹了口气:“我也找了他好久,却也不知道他是谁,住在哪里。”
白勺看着她的手从李未雪的脸慢慢摸到了她的胸,李未雪的脸已经红得可怕,她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勺,生怕白勺会生气,但白勺仍旧不动声色,继续说:“你三番四次捣毁“皇上”的活动,只不过是想逼他出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会找到你,希望你跟我去做一件事。”
她的手已伸进了李未雪的衣服里。
李未雪轻声呻吟着,却忽然意识到白勺还在场,她的呻吟听在白勺的耳里,白勺竟有些古怪的想法。
女生说:“条件。”
“你是宋人,还是一个高手,如今国难当头,我想不需要理由你也应该来帮我们。”
女生的神情有些暗淡:“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不是“皇上”了,你已将我调查得一清二楚,我是不是“皇上”你自然明白。好,我答应你,晚上我去知州府找你。”
她说完将李未雪推到白勺身上,身边的一干士兵早已按捺不住,拔枪就准备将女生捅几十个窟窿眼,可谁知李未雪却说:“让她走吧。”说完看了一眼白勺,满脸潮红。
白勺不再说话,走出牛肉馆后,往知州府方向走。
李未雪很快也坐了进来,低着头不说话。
白勺问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