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玉山在一旁偷学了一招半式。”
这解释倒是合情合理,金少言不知如何反驳,只得随他朝大厅走去。
爹爹和何知州(宋朝时太守多称知州)似是说到有趣事物,不约而同大笑起来,何家二小姐俏生生坐在父亲身后,却偷着一双眼,在金少言脸上瞧着,许是注意到了少女的目光,金少言撇过头去朝她一笑,她片刻脸颊绯红,羞涩地低下头去。
金少言朝爹爹和何知州分别行了一礼,爹爹让他就坐,何知州则不断夸赞他一表人才fēng_liú倜傥,他一一应对,却听爹爹忽然说道:“忽必烈可汗意欲明年建都称帝,想来中原不日便可成我蒙古人之天下。”
何知州苦笑:“金兄,若非你到可汗面前替我担保,如今我这一家老小大概就要奈何桥上相见啦。”
一旁坐着的金少言略略吃惊,忽必烈可汗称帝是八年前的事情了,怎的爹爹说的却是明年才称帝呢?大人仍在交谈,他忽然开口问道:“爹爹,可汗称帝所用名号可曾想好?”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兴趣浓厚,金老爷笑道:“想来忽必烈可汗对中原文化好若己身,《易经》尤为所爱,或许从中选一,也是不无可能。”
何知州称是,但具体是哪一句,众人却是猜不透。
金少言道:“孩儿猜想,可汗或许会用‘大哉乾元’取国号为‘大元’。”
他本不爱学,如今不过是依循记忆所载,脱口而出,望着在场之人惊骇佩服的眼光,他竟生出些得意之情,就是一向严厉的爹爹也赞不绝口:“吾儿所言极是,《易经》当中字字珠玑,但此四字实在符合我蒙古雄霸天下。”
众人聊了一个下午,何二小姐却也不觉得烦闷,她目光片刻不离夸夸其谈的金少言身上,崇拜仰慕之情越发深厚,金少言像是中了魔,将自己记忆之中的所有知识尽数详谈,倒显得他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了。
金老爷爷吃惊,心中暗想:“我出关外经商多年,图儿已有如此见识,看来我阿拉家族日后定会节节高升,与可汗一并傲视天下。”
吃了晚膳,何知州便是告退,金老爷独留金少言到书房,金少言此时已觉之前一切都是梦境,如今方是现实,至于自己所知,他权当是有神灵托梦,助他博得爹爹青睐。
谁知他刚随爹爹入了书房,忽然一把鬼头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金老爷的笑声恐怖:“我养你多年,未曾料到你是汉人之子!”
“哈?”
“去死吧!”
死亡的恐惧令他浑身汗毛倒立,他听得一少女叫声:“小心!”忽然醒悟,朝上猛地排出一掌。
他这一掌拼尽全力,自是不容小觑,头顶之人一击虽可毁天灭地,但却毁不了天地之间不死不灭的人。
“呵。”听得一人怒喝,金少言后退三步,半跪在地。
他抬眼去看,只见一名铁塔般魁梧的大汉赤裸着上半身立在身前,慕容冰被他护在身后,大汉目光犹如九幽冥火,红得恍若滴出血来,他怒目盯着金少言,语气却柔和地问身后的慕容冰:“小姐没事吧?”
慕容冰朝他点头:“阎叔叔我没事。”
大汉道:“你先回去吧,这人交由你阎叔叔对付。”
他方才与金少言对了一掌,只觉手心火辣,暗想此人年纪轻轻修为竟如此可怖,不敢丝毫大意,眼睛一直盯在他的身上,像是要将他的武学功底看穿。
“阎叔叔,你能不能不要和他打?”慕容冰低声道。
阎王一愣,满脸惊讶地望着慕容冰:“好冰儿,你怎的会提外人说话?”
慕容冰迅速看了一眼金少言道:“只因他救过冰儿。”
大汉倒是始料未及,此番再去看金少言,发现他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再看慕容冰面上娇红,这粗壮汉子也似明白了几分,哈哈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叔叔我知道了,想我鬼宗之内多少优秀弟子你都不喜欢,原是喜欢这种小白脸。”
他话一出口,大腿被慕容冰打了一下,他当然不觉着痛,仍是笑道:“我家冰儿竟会如此羞涩,实在罕见,有趣,哈哈哈有趣。”
那边的金少言一脸错愕,这还打不打了?
“喂大个儿,你还跟不跟我打?”他觉着对面两人在拿自己开玩笑,害羞之余不由得大声喝道。
大汉听得他问话,朝他看来,咧着嘴:“小娃娃莫急,便是我想和你打,有人却是不许哟。”他故意去调侃慕容冰,后者满脸通红:“哼阎叔叔,下次我不做清蒸鱼给你吃了。”
说到吃,大汉眼睛一直:“冰儿的鱼当真是世间少有,你若不做给我吃,恐怕阎叔叔这辈子都吃不到了。”
“那你便听我的。”
“哈哈哈,好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慕容冰眼睛一转,指着金少言:“将他丢出去,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此话一出,两名男子都是一愣。
“冰儿,你不是喜欢他吗?还丢他出去干嘛?我见他武功了得,宗主定然也会喜欢,到时候让他入了鬼宗,你们天长地久岂非更是快乐?”
“丢不丢?!”慕容冰面色一寒,威胁道:“阎叔叔你若不丢,我就将厨房里所有的鱼全部丢掉,今生今世再也不做鱼了!”
乖乖,这还得了?阎王可以不判定生死,但绝不能没有鱼吃。
他仿佛觉着吃鱼是最要紧的事,于是不等金少言反应,大步一踏,竟使地面都抖了三抖,金少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