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我那般恳求你都不松口,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突然就大发善心,一定有鬼。
“怎么不可能?”逐镜带出几分被质疑的不喜:“本尊将他留也不是,放也不是,诉尘,你会不会太反复无常难伺候了些?”
归诉尘不依不饶:“你说的话我不会信,无洛还受着伤,你究竟将他怎般了?”
逐镜撅着冷笑:“你倒是希望本尊将他如何了,才有几分信度?”
归诉尘青着脸也分不清逐镜是玩笑还是什么,急切反驳着:“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逐镜抓着话头不饶人:“诉尘你不会不知道你如今这般一而再再而三乱七八糟的维护,只会令本尊对他更不待见。”
归诉尘知道逐镜这话也说的有理,闷着不吭声。
逐镜伸手扯住归诉尘抚了抚他的脸,带上几分迷恋还掺杂着威吓:“本尊为何将他带到修罗幻界,其中缘由你不是理不清。所以为了他好这个话题你便就此打住,不然···即使他回去冥界本尊还是能将他再抓过来狠狠羞辱。”
“逐镜!”归诉尘愤恨道:“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归诉尘的理解当中,逐镜这些所作所为才是蛮不讲理。
无洛是无辜的,不过是因为他归诉尘那一丝好感与倾慕,就被逐镜找借口抓把柄弄得那般狼狈。
逐镜信誓旦旦说是为他,可是这般一味的私心只会令之越发反感。
逐镜轻笑着反问:“本尊怎样?还不够迁就你么?”
归诉尘听着逐镜那自我感觉良好的词汇也是要大笑了。
逐镜却是继续着他的言论:“诉尘,本尊对你已经够有耐心了,你以为这世间有几个人能令本尊这般为之争风吃醋?”
“我压根就不稀罕你那无谓的争风吃醋。”逐镜那席卷而来莫名其妙强制自我的情感,他归诉尘压根就不想要。
那已经给无洛带去了伤害。
那些莫须有的关联牵扯着,结果都成了他归诉尘的错么?
逐镜也不气,只是扣着归诉尘又紧了些,他仰着下巴道:“你不能不稀罕,给你的便得给本尊好好收着,诉尘,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你强词夺理!”归诉尘气结。
指尖转而戳到了归诉尘起伏不定的胸口,逐镜眯着他那双盛气凌人的眼睛给归诉尘下着定义:“这个词你已经重复很多次了,本尊也不妨再强调一次,在这里,本尊便是理!”
归诉尘还想说什么,逐镜已经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有过多纠缠了。
他扣着归诉尘的下巴一个劲哈气,眼睛带着点邪气故而调笑道:“既然诉尘你都来了,不如这次将上次未完成的,一并补上好了。”
归诉尘听到这话,脸即刻由青转白,竟然强生出力气一把将逐镜推开,忙不迭落荒而逃。
带看不到归诉尘那一抹身影,逐镜面色即刻阴沉下来,哪还有方才的半分风轻云淡。
···
无洛在楚非凉的药庐里面失手打翻了一碗汤药。
楚非凉在外面听到碗罐破碎的声响,赶忙跑进去查看。
无洛跪在地面上一点点拾着碎片,动作缓慢带着点麻木不仁的意味。
楚非凉轻皱了下眉宇,弯腰一把扫落他手上的碎片,将他扶起往旁边移了移。
“这个不重要,你伤势未愈,别跪地上凉着了。”楚非凉的声音轻柔中带着豪不遮掩的关怀。
无洛我心理有几分扭曲,听着这一番话竟然觉得虚假无比,然后顶着那张苍白的脸勾着轻飘飘的冷笑。他的嗓子还带着嘶哑,口吻很是泄气:“我凉不凉着也是不重要的,或许连这碎了的碗都不如。”
“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想开些。”想想那日逐镜叫他过去,他看见无洛那般残破不堪是有触目惊心的。
楚非凉曾经怂恿过逐镜,要惩治要发泄自己上好了。
然后逐镜真采用了他似乎调笑般的意见,他却又觉得这一次,逐镜似乎太狠了些。
楚非凉一直以看戏者的身份处于局外,谈不上动容同情亦或者愧疚。
这是如今看着无洛那水深火热的模样,却提不起多大的幸灾乐祸了。
无洛对于楚非凉这么一个善后者的身份,有从中看出几分猫哭耗子的意味。他扬仰了仰头,眼神望上飘忽不定:“那是必然的。”
归属于逐镜的人或事,都不是站在自己这一边。
即使楚非凉这几日帮他处理伤口表现出温柔关忧,可是无洛的心如今是结成冰渣渣,完全感觉不到外界的半点善意和温度。
只觉得,是做戏吧!
那些他不配得到的亲善,又何必贪恋?
无洛话是这么说,楚非凉却看不出他有半点被纾解的意思,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