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走,凰,不要走,不要···”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里,一张简单的床榻上,一个娇弱的人儿不停的挥着手,那眼角更是流下了点点的湿润。
直到那挥舞的手被一只大手给握在了手心之中,那人儿才停下了呼喊,泪水依旧在,只不过那嘴角却多了一抹微笑,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三日之后的那个清晨。
朦朦胧胧,夙柳柳只感觉脑袋一片混沌,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看不完的红色,还有那相拥而去的身影,任由她无论如何都喊不回头,可是,似乎总有一抹温暖围绕在她的身边,轻抚着她,那温暖是谁?
意识恢复,还没有睁开眼睑,就感觉到手心处一抹温暖,还来不及去寻思那抹温暖,就感觉左肩之处传来一阵刺痛,来的太突然,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嘶···”吸气的同时,手也跟着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溯。”
耳边响起了一声熟悉的呼唤,这一声呼唤让夙柳柳刚睁开的眸子跟着转了过去,那记忆里冷萧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颓废,见此,夙柳柳眨了眨有些朦胧的眼睛,不确定的开口道:“煜?”
“恩。”
听到这声轻应,夙柳柳微垂下眸子,掩去眸中的一丝失落,随即抬眸眯眼夙柳柳嗤笑道:“煜,你干嘛了,怎么搞的这么不修边幅。”
“很丑吗?”荀郝煜有些木愣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丑,快去梳洗一下吧,我没事了,谢谢。”当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煜那副有些狼狈的模样,她就想到自己上一次在边湘城受伤,哥哥照顾自己的情形,想来,煜也该有好几天没合眼了吧。
“丑就丑吧,你饿了吧,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弄。”
“不饿,你先去洗洗,刚醒,不想吃。”
刚想开口拒绝,可是看着那双坚定的眸子,荀郝煜到了嘴边的话,也跟着咽了下去,“好吧,我去梳洗一下,顺便将药给你端来,你别乱动。”说着,起身替夙柳柳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去。
看着荀郝煜离去的身影,夙柳柳的眸子跟着暗淡了下去。
她服了药不假,但是却只能护住心脉,而不能给自己解毒,自己如今这般状况,似乎毒已经解开了,睡梦中,她记得,似乎曾有一抹熟悉的温暖,是谁?
而之前,她记得总是被煜摇晃,后来似乎又多了一个声音,朦朦胧胧的似乎看到一抹紫色,是谁?是他吗?
不消片刻,荀郝煜恢复了清朗,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刚进来,就看见那个趴在床榻上的人儿皱着眉头,一副很是苦恼的样子。
焦急的几步上前,荀郝煜担忧的开口道:“是不是哪里又疼了···”
“没事,就是感觉有点难受。”转眸,不甚在意的笑了一声。
“来,先喝药,喝完了,我给你弄吃的。”说着,荀郝煜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拿起汤匙舀起碗里的药,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吹,然后送到了夙柳柳的嘴边。
看着面前汤匙里的药,夙柳柳苦笑了一声,“煜,这般喝药,你想苦死我啊,再说,我又不是唐瓷娃娃,我自己喝就好。”说着,夙柳柳忍着痛挣扎着欲从床榻上坐起来。
“别乱动,想起来,说一声便是。”说着,急急的放下药碗,小心翼翼的将夙柳柳从床榻上给抱了起来,尽量避开她的伤口,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
从没有感觉到自己这般虚弱过,仅是一个爬起来的动作,似乎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有些气喘嘘嘘的倚在荀郝煜的身上,夙柳柳就着那嘴边的碗,毫不犹豫的一口喝了下去,药很苦,就如她此刻的心一般,而她此刻,却很是需要这般的苦味来滋润那比这药还要苦上几分的心,只有这样,她才能让自己保持清醒。
“谁解得毒?”或许她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她却不愿意承认,那人此刻不是该沉浸在温柔乡里吗,怎么有时间来给她这个快要死的人解毒,这扇一巴掌再给一个糖果,有意思嘛?
“···”
“是他对吗?”虽然没有听到回答,但是夙柳柳却没有放弃诉说。
“···”
“算了,放我下来,我想再睡一会。”
“对不起,溯。”带着压抑的道歉声响彻在夙柳柳的耳边,震得她有些晕眩。
“对不起?你从没有对不起我,反而是救了我两次,何来对不起,好了,放我下来睡觉,想累死我啊?”有些耍赖的动了动身子,有些事情她不想说,即使知道,她也不想捅破。
感受到怀中人的挣扎,他怕她伤着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将她给重新放在了床榻之上。
“煜,有些饿了给我弄些吃的吧。”她知道,让他去休息他一定不会定,索性就换了一个借口将他支开,她想一个人静一会。
“好。”荀郝煜没有犹豫,理了理夙柳柳额前那有些凌乱的发丝,轻应了一声,随即替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开。
时间如细沙一般,在指间哗然而逝。
自初醒那日探究过之后,夙柳柳这五日来没有再问起半分是谁给她解得毒,更是没有去询问半句荀郝煜的身份,其实,他的身份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能出现在皇家宴会上,有几个是简单的,又何必去探寻,但即使知道,她也不想去捅破,在她的眼里,他只是她的小师弟煜,而不是别的什么。
五日来,夙柳柳一直嘻嘻笑笑,像个没事人一般,完全不似上一次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