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学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今天说什么你也得还钱!”
林学涛也被逼得急红了眼,咬牙切齿冲着狗剩怒吼起来。
“老子今天还就告诉你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好哇!这可是你说的!弟兄们,你们都听到了,林学涛他不打量还钱了哩!大家伙还等什么,他没钱还,咱们就搬东西抵债!”
说着,狗剩带着七八个村民,一涌而上,把林学涛一把推搡开就冲进了厂房里头。
可走进厂房一看,狗剩傻了眼,里头除了几座钢铁的大机器,一些瓶瓶罐罐之外,根本没有现成的罐头产品。
一怒之下,狗剩恶向胆边生,抄起手里的钢管,扑到厂房里头就是一顿胡挥乱舞,把一屋子的东西乒里乓郎砸了个稀巴烂,无数的碎片不断地落到地上,跟下雨似的。
林学涛被狗剩刚刚推开,就看见他在厂房里大肆意破坏,心疼不已,心中连日来压抑的怒火腾腾直往上窜,一时失控般怒吼一声,朝着狗剩的身子就撞了过去。
狗剩正砸在兴头上,猛地看着旁边一个人影朝自己冲来,刚刚把手里的钢管举起,身子已经挨了重重一下,被林学涛撞出老远。
“哎哟!打人啦!林学涛打人啦!欠债不还还想打人啦!”
狗剩躺在地上,杀猪似一阵嚎叫起来,那几个村民原本只是在一旁观看,看着狗剩已经被林学涛扑倒在地,一时慌张,冲上去七手八脚就去拉林学涛的身子,林学涛死死地抓着狗剩不放,另几个村民又拖又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林学涛从狗剩身了给拖开了。
没有了压力狗剩从地下一翻身窜了起来,手里抓起地上的钢管就恶狠狠地朝林学涛冲了上来。
由于被好几个人拉着,林学涛腾不开手脚,狗剩趁乱扑上来对着林学涛的头猛地就是一钢管。只听得到呯地一声闷响,林学涛眼前一光,头顶已经挨了重重一下,顿时一股细细的暖流顺着额头就缓缓往下淌。
村民们看得惊呆了,愣在一旁,一时不知所措。狗剩还不罢休,操起钢管就准备给林学涛第二下,林学涛早已经有所防备,强忍着剧痛,飞起一脚,猛地朝狗剩的脸上踹过去。
噗的一声,林学涛的鞋底正中狗剩的面门,一只清晰的鞋印子盖章似的印在了狗剩的脸上,鼻孔里嘴巴里灰土只往里窜。
林学涛这一脚踹得极重,狗剩毫无防备,这一脚下去,狗剩原本就瘦弱的身体就像片风中落叶似地飞出老远,叭的一声,连同着手里的钢管,重重地摔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下巴扎扎实实地磕在水泥地面上,只听得噶蹦一声,一颗碎石子似的牙齿从满是血污的嘴里蹦了出来……
“啊!啊……”
狗剩捂着肿大的破嘴,疼得哭爹喊娘的,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
“狗日……老子要你命!”
狗剩穷凶极恶地抓起钢管,疯狗似地就朝林学涛扑了上来。冲着脸旁还淌着鲜红的血印子的林学涛就举起手里凶器。
正这时,厂房门口猛地扑过来一个娇小的身影。
“住手!”
厂房里众人转眼一看,妮子已经冲进了厂房里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显然是听到动静,狂奔而来。
“你们别伤害学涛哥,有本事……冲着我来!”
妮子奋不顾身地冲到了地上的林学涛身边,身子拦在了他跟着,张开手臂,死死地护着林学涛。
厂房内,七八个村民,连同狗剩,都傻了眼,面面相觑。
狗剩咽不下这口气,红着眼睛冲了上来,对着林学涛跟妮子两人举起了钢管。
“狗剩!别……女人哩!你咋下得了手!”
终于,旁边有村民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住了狗剩的胳膊。
“不成!老子饶不了这小子!”
狗剩恶狠狠地吼着,一把推开了拉架的村民。
林学涛的头顶上,狗剩手里粗大的钢管再次被高高举起,而这会儿,林学涛的面门上,早已经被鲜血糊住了眼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狗剩咬牙切齿,怒吼一声,对着林学涛的脑门就要砸下的一瞬间,忽然旁边厂房大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冲了进来,没等狗剩跟几个村民看清,扑通一声,一个人影已经扑到地上,拦在林学涛面前,死死地抱住他鲜血淋漓的脑袋。
“住手!你们……你们要打冲着我来好了!”
一句清脆的怒吼声在厂房里陡然响起,把狗剩跟一帮村民吓懵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这不是赵家的丫头燕妮吗?”
几个村民议论起来。
“咳咳……狗剩,她可是赵再成的妹子……”
几个村民小声的议论纷纷,对眼前一幕都是有些畏首畏尾。
狗剩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冷不防半路突然被妮子冲了进来,那只扬在空中的手臂就僵住了。
不管狗剩平时怎么横,可赵再成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一时半会儿心里头有些犹豫。
妮子两条胳膊把林学涛死死地揽在怀里,用身子拦在他面前,闭着眼睛,嘴里呜呜地抽泣着。一幅随时准备挨眼前这帮人拳脚的样子。
林学涛头上挨了狗剩一棍,又跟一大帮人斗了好一会儿,这会儿已经有些晕晕乎乎了,虽然看不清妮子的脸,但是林学涛知道妮子此刻正用她弱小的身躯保护着自己。心里头不禁过意不去,无力地伸出一只手,想要把妮子推开。
“妮子……你快走!